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抛头颅、洒热血,该瓶颈的还是瓶颈,死皮赖脸也得不到缪斯女神的一个回眸。
“走吧,出门了。”
磨了一周没有效果之后,卫丛赶简一鸣出门,大男生像个被牵出家门的大狗狗,茫然得很。
“去哪里?”
“去修炼。”卫丛说:“钢琴这种东西啊,可以闭门造车,靠技术取胜。但真正靠技术出来的,那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李斯特流芳百世,顶多加上一个手大的拉赫玛尼诺夫,可这些就是技术的天花板了,再往上就不光是技术能解决的。”
“就像拉赫的手,轻松跨十二度琴键,够大了,到顶了,再大就是蜘蛛指了,那可是马凡综合征的显性象征,不是弹琴的手。”
“技术性的东西讲得再细也没用,你差的也不是技术,所以走吧,咱们师门可是体验派。”
卫丛开车带简一鸣出门。他们去的地方不远,临音附中本来就建在近郊,开车上高速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地方,简一鸣休息了一会儿就缓了过来,观察周围。
这里是临城还没有开始开发利用的地,周围都是高高低低不统一的自建房,中间有一栋楼特别显眼,外面涂满了颜色显眼的涂鸦,一下子从这片灰扑扑的建筑当中跳脱出来。
走进仔细看,简一鸣还能看到几个画风熟悉的图案,都是他曾经介绍去炸鸡店留下过手绘的,一看就认出来他们的绘画习惯。再细看,才看出来这栋楼也有一定的历史了,外墙有明显掉漆掉皮再补的痕迹,只是被斑斓的色彩遮盖,不明显。
简一鸣走进了发现二楼有个小女孩坐在窗口,刚开始他以为对方是盯着他,他后退了几步,笑了笑,以示自己没有恶意,怎么看靠近别人家看人家外墙挺奇怪的,放在国外可以被开枪打死的冒犯行为。
然后他发现小女孩的视线没有跟上来,对方是目光定在了那里,而他刚好走进去了而已。
简一鸣意识到了什么,大晴天底下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幽幽从底下升起。
“这里!”卫丛双手插口袋,朝简一鸣示意。
“好。”简一鸣走之前再看一眼女孩子,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卫丛带他进去他才知道,这里不是他以为的孤儿院,而是一所慈善特殊教育学校,主要教育三到六岁有轻度智力障碍的儿童,帮助他们成长,也会收有一点其他轻症的孩子。
接待的老师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人看上去却非常柔和,身上什么多余的装饰物都没有,穿着一身布围裙过来,围裙上还有些不明痕迹。人说话不急不缓,声音温柔得像春天里的花。“卫老师你来了,上次谢谢你来帮忙,不然我们差点忙不过来了。”
“魏老师好。”卫丛看上去也和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他少了一点棱角和肆意,像个真正教书育人的老师。“上次见你还是长发,怎么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