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也感动到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生气!
王曦没好气地想。
对声音极其挑剔、耳朵灵敏的人来说,听简一鸣弹的肖邦就像吃鱼一样,鱼是香的、好吃的,可总有那么一点点鱼骨卡在牙缝里,不至于如鲠在喉,也十分困扰。
明明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卫丛在他的瞪视下表示投降,双手把弟子卖掉:“下学期拜托您了,王老师!”
王曦:“所以你对一鸣未来是什么规划?”
“有什么规划,那不还是个小baby吗?”卫丛装傻。“他还差得远呢。”
王曦懒得跟他胡搅蛮缠,简一鸣这样的苗子,完全有能力走到国际舞台上,局限在国内平台是一种可耻的浪费。他脑子里把这三年的国际比赛都过了一遍,过年之后有花赛,再过几个月有奥克莱、莫斯本两项国际赛事,柴赛的青少年组比赛也在之后开始选拔,接下来就是后年的奥赛了。
花赛和奥赛五年一届,每次都是前后脚一年举办,奥克莱、莫斯本两年一届,小柴赛四年一届,刚好都在这几年扎堆了。
王曦不知道卫丛到底给简一鸣规划了什么样的出道路线,反正也不会离了这几年的比赛。
对于钢琴演奏家来说,比赛是非常重要的平台,除了能借这样的平台出道之外,更重要的是累积上台经验,面对大众审视的目光。一旦作为出道的演奏家,那乐评人和听众挑剔的程度就不是差了一两个等级了。
王曦见过不知道多少青年演奏家无法在这一时期顺利蜕变,因为各方的批评和压力,最后不得不遗憾离开舞台的,所以在青年未出道时期积累更多的演出经验,汲取更多的养分,是这一阶段很重要的课题。
无论是作曲家还是演奏家,最终都是要面对大众,避无可避。
王曦从卫丛嘴里问不出什么,干脆就自己定下基调:“先按参加花赛的准备走吧。”
卫丛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算是认同了王曦定下的方针。
简一鸣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被赶出去了就顺杆爬回家,彩排考试连着两天,累得他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突然惊醒,梦到了阎王王追到他的梦里要他交作业。
顶着一头鸡窝头起来,简一鸣感觉自己是最惨的高一生了。
“崽,今天怎么起得怎么早?”奶奶于梅女士大早上看简一鸣从房间里出来,大为惊讶。
“待会还要回学校。”简一鸣扒了扒头发,勉强把一头乱发捋顺,“奶奶你吃了吗?我给你做早餐。”
于女士哼哼:“等你做天都黑了,你的那份在锅里。我换身衣服就要出去了,记得把顺利带出去溜,这两天你考试都是隔壁小李帮忙带的,今天可不能麻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