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陆觉将他一把抱起,却是在陈卿言看不见的地方倒吸了口凉气——被陈卿言搂着的后腰,刚刚在家里挨了陆泽川一拐杖,这会儿正火辣辣一抽一抽的痛。“比以前粘人了些。”
“胡说吧。”陈卿言挣了两下,要陆觉放他下来,“这回……怎么说。”
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
“成何体统”和“伤风败俗”已经成了陆觉这段日子里听得最多的两个词。
从不忿变成了无谓,从辩解变成了沉默。
却都是指向了自己那一腔的固执:我不能和他分开。不行。
“陆家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你知道吗你!”陆泽业杵着手杖,咄咄的敲着发出逼人的声响。“你让你妈怎么活!你要她怎么活!”
陆觉一进了父亲的书房便跪在了冰凉的木地板上,他不是妥协,而是实在想求一个成全。母亲一见他,如今只剩下了哭,不多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这会儿由大姐搀着扶到卧房去劝了。只留下他和陆泽业两个——
“那您让我怎么活呢。”
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向他年迈的父亲解释,他亦是真真正正的在爱这个人,就像陆泽业年轻时遇到了陆夫人——一见钟情,大抵都是相似的。
“爸,我这一颗心全都给他,要不回来了。”
在将这句终于说出口的一刻,陆觉之前曾经担心忐忑过的,竟忽的在一瞬消得都没了踪影——他那样惴惴不安,做了那样多无用的假想,但却都没有这一刻这样的要人痛快。
大抵不过是自己渴求的那一样。
他总不愿陈卿言受一辈子的委屈,大概要堂堂正正的对家人讲上那句话。
“这是我爱人。”
只不过现在,在这句之前仍要垫句话。
“你们认不认,他都是我爱人。”
不悔
“迟早的。”
纪则书在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倒是淡然,惹得杜晖好不尴尬,想再多说些什么,多问一句当日的情形都觉得格外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