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言托付了陈友利帮瞧着,万笙儿最近倒是没出什么事儿,约莫是有了这么一遭,自己也吓得不轻,出去唱堂会自然而然的就少了。陈卿言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春困秋乏这话真是不掺假。尤是因为天气也冷了,人更是只想暖暖活活的盖了被子在床上瘫着不动,但总躺着也无趣,陈卿言和陆觉俩人便拉了手在对方的手心里头写字儿,要对方闭上眼睛来猜。
“别动。”陆觉攥着陈卿言的手将手心露出来,一手伸出食指在上头比划着,可是戳着了陈卿言的痒痒肉,一指头落下去,先是引得这人笑两声才行,跟着身上也乱动。
“那你快写。”手心里似是有只小虫在爬,陈卿言忍得辛苦,他又是凡事都较真儿的人,又在脑袋里细细的想着陆觉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写的是个‘爹’!”
“哎!”陆觉应得乐呵。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占便宜的代价自然是被陈卿言不轻不重的照着手心打了两巴掌,只是被惩戒的陆四公子厚脸皮惯了,不痛不痒的欣然全收,更是一本正经的捉了陈卿言的手不放,叫陈卿言拿他没有办法。
“看什么。”陈卿言将手往回抽着,却没什么用。
“别动。”陆觉将他的手拉近了仔细端详着,另一手的指尖在上头轻轻划过去,陈卿言开始还只当他是胡画,在陆觉反复了两次之后,才知道原来指尖顺延着的都是手心里的掌纹,由左至右,再原路回去,不知陆觉在搞什么名堂。
“我同你讲,”陆觉抬头看了陈卿言一眼,故作神秘道:“这手相啊,我是会看的。”
“可算了。”陈卿言又想起那日这人骗自己什么“得道的高僧为他解命里的劫数”到头来还不是落在占自己的便宜上头,想着这人闷坏的心思,再上一次当自己可不就是真的傻了?可这样的念头一闪,那似是孩童玩闹时“你打了我一下,我也要还回来”引人哭笑不得的幼稚想法便冒了个硬生生的尖儿,干脆将计就计道:
“在北平的时候我还真看过一回,那时候我娘还在,我也还小,不过那看相的都快到了乞讨的地步,说几句不要钱就为了讨口饭吃,准是信口胡诌,不说也罢。”
“哦?”陈卿言本就是个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的人,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也新鲜。陆觉眨眨眼睛,便催着陈卿言继续说下去,“你不也常说金典尽是骗人钱财的?可他又不图你钱,胡诌听个乐也好,你说来让我听听。”
“这一条。”陈卿言指了手心靠上的一道掌纹,“那看手相的说,这是姻缘线这一生何时娶妻生子全在这上头呢。”他哪就知道哪是姻缘线了,只不过是为了哄陆觉相信,装作自己略懂一二的样子,继续编着:“你觉得我这条姻缘线怎么样?”
“我……瞧不出来。”陆觉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全把刚刚自己信口说的什么“会看手相”都扔到一边儿去了,只是心急火燎的等着听陈卿言说。“你快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