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叶少爷取了瓶洋酒拿在手里晃了晃,陆觉未出国时俩人对斟对酌直至深夜也是常有的事,虽都和陆觉是推心置腹的老友,叶寒云与纪则书却不大一样,若说纪则书是循规蹈矩,叶寒云便是与陆觉有七分的相似,好听了是肆意潇洒,难听了是任性妄为,但反倒成全了俩人,总归是脾气相投,能说到一处去。
“够了,明日还得帮老爷子的忙。”陆觉揉着太阳穴处看着大半杯酒只觉得头痛。
“着急要你接手了?”叶寒云不加掩饰的坏笑道,“也是快了,这样不出几日便快急着要你娶媳妇儿生孩子了。”
“不是来与你斗嘴的。”陆眠之无奈苦笑。
“曹京生怎么了?”叶寒云见他无心说笑,便将话引回了正题上,“你尽管自己收拾了就好,还用为了这人来找我?”
叶寒云这话不假,怎样想来都觉得陆觉实是多此一举,于是又说:“该不是吃错了药,脑袋糊涂了。”
“是陈卿言。”
一口烈酒入喉,叶寒云惯爱喝这些烧得人喉管儿都生痛的玩意儿,陆觉许久不喝,舌头都只觉得发麻,只是说这人的名字时却是分外的利索。
“就算是他也不必……居然还惦记着?可不是让我说准了。”许寒云与陆觉碰了碰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又是一口。
“你什么时候酒量这样的好。”陆觉拧眉似在灌药,将曹京生在庆园捣乱的事儿一一同许寒云讲了,临了又说道:“我也知道我出面亦能平了这事儿,只是姓曹的性子实在阴狠,专是挑了我不常去庆园的那几日去的,我若是在,自然一切好说,若是没赶上,总不能找上门去追了打,我想着你们这行……叶伯伯这行总讲究个尊卑有序,你总要比我强些。”
叶寒云期间自然是在陆四少爷说“你们这行”时,狠瞪了他一眼,认认真真的听陆觉讲完,也知晓了其中的意思,点头说道:“这些好说。”陆觉刚要道谢,就听叶寒云又说了一声:“但是……”
“什么?”
“尊卑有序是自然,只是那姓曹的这两年有心要做天津卫青帮里的这个。”叶寒云竖起了拇指来,脸上浮起冷笑,“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未免有些荒唐,再加上他本就张狂些,就更是目中无人了,不然怎么会同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似的。不过你放心,带话给他提点一些,总是有用的。要你的人好好安生的说他的相声就是了。”
“你的人”这仨字叶寒云用得极妙,陆觉甚是受用,微醺泛红的脸上勾起一弧笑来,已是有些醉意。
叶寒云起了坏心,知道陆觉若是清醒多半不会同自己讲什么实话,索性趁着这会儿套陆四少爷的话:“同他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