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陈卿言仍是不语,可戴春安这句句都像是扎在了他心窝处的针,又密又细,寻不得踪影的疼。

“我只是想告诫你。他那样的人物自然是不在意长久为何物,你这样烦恼,到底是不值得。“

再看你一眼

陆觉一连在纪则书这里住了三日,期间自然也未闲着,白天纪则书要么是带着这人去工厂,要么就是找消遣的地儿散心——去的最多的地便是影院,不过常常一场下来,纪则书看得兴致盎然,陆觉昏昏欲睡,纪少爷免不得叹气,真不知道是成全了自己还是成全了他。

“我明日要去北平一趟,要不你与我一同去吧,我看你闷在天津怕是要闷出病来。”纪则书一进屋就差了下人收拾行李,扭头来和陆觉说话。

“不去。”陆觉回答的痛快,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个薄毯,手边是刚刚翻看几页却全然未记住写了些什么的洋文小说,真让纪则书说准了,陆觉紧着就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脑仁生生的跟着痛。

“你别真是……”纪则书上前摸了一把这人的脑门,“这样烫!”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陆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人显得迷迷瞪瞪的。

陆觉这一觉睡得长,但也并不踏实。往日在家时总是备着香,这遭虽然没有了,但那几日劳碌的身体扛不住,眼皮打架也睡得了。只是多梦,且梦里全是陈卿言的身影。

这人穿着那日走时月牙白的大褂,离的自己那样近,可若是真的想伸手碰一碰他,问他这几日过的好不好,他却忽的远了。

“陈卿言,我过得不好。”陆觉委屈极了,可又怨不得别人,他恨自己怎么那样急,将这人推的这样远。

只是这人在梦里也不肯再多一丝的怜悯给他,仍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分毫的关系一般,绝情道别。

“陆觉,再见。”

“别走……陈卿言……别走!”

陆觉急的满头大汗,双手胡乱的抓着,却全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一点月牙白从有到无,直至渐渐透明,像是空中不能捉住的云,指间握不住的流沙,就是由不得自己。

“陆少爷?陆少爷?”

门外响起了两声急促的叩门声,“您没事儿吧?”

陆觉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四下哪里有陈卿言。他正躺在纪家卧房松软的大床上,却真是像梦中一般,浑身都被汗打湿了。

“没事儿……”陆觉应了一声,有些恍然的问道:“怎么了?”

“您好像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喊……少爷一早就出去了。是把早饭给您端进屋里还是您下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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