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玉眼眸变得阴翳,但也没有反驳,这件事看似天衣无缝,其实过后稍微一推敲就明白,那有那么多的巧合?
白落州思绪明晰,娓娓道来,“这份卷轴是单向通知凤王琮和公主的婚约解散了。你们将它送到我面前也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和凤王环彻底闹掰,各走各的路,这样虽然你们没有实际捞到什么好处,至少看我落魄的样子,心里勉强能找到平衡,反正谁都不好过。
而另一种结果就最好,凤王环为了我彻底和凤王家闹翻失去利益。为了延续传统,最后公主还是得嫁给凤王琮。”
白落州嘲讽地看着白晚玉,“至于你,无论是哪种结果你当然都不介意,凤王琮没捞到公主,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他当妻子,白家和凤王家本就有婚约,如果我和凤王环闹掰分了,你更能名正言顺上位。当然,这样凤王琮也不会很高兴就是了。而如果是另外一个结果,你恐怕也不会太介意,对吧?”
白晚玉听着白落州的话,一直都垂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表情,直到他说完,才慢慢地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是啊。”白晚玉斜觑着白落州,“因为我就是这么下贱,所以我才什么都能得到。”
白落州别过了脸,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白晚玉向他辩解,他感到绝望,白晚玉就像这样什么都不说,他也感觉无可救药,他现在只感觉到深深的疲惫,只想好好地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什么都去不想。
白晚玉迈着轻轻的脚步走来,蹲下身趴在白落州的身旁,细细地端详着白落州,俩个亲兄弟的距离连毛孔都能清晰可见。
白落州对这种距离生理性地感到不适,皱着眉头把脸撇地更远。
白晚玉动作一滞,脸色一变,伸手将白落州的头强行掰了过来,“怎么,我这种人做了事都不怕,你倒还不敢面对我吗?”
白落州厌恶道,“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说的,你做得高明,我服气了,行了吧?”
白晚玉眼眸渐渐变得暗淡无光,“你知道吗?哥,其实我俩真的就不该是亲兄弟。”
白落州冷笑,“这时候你又说是亲兄弟了,之前你在凤王家的时候,不是存疑吗?”
白晚玉低下头,声音轻颤,“那是我我骗你的,凤王环重掌大权,凤王琮整日都焦躁不已,那天正好又要和老爷子一起吃饭,我只有只有打乱你的阵脚,才能干扰你在老爷子面前表现。”
白落州嗤笑着摇头,白晚玉想得太天真了。
凤王老爷子看重他的从来就不是他白落州的才华,帝国里有才华的人多得是,而且都集中在了凤王家,他算老几?至多是看在凤王环屋里人还怀着孩子的情分上,勉强坐下吃顿饭罢了。
“其实我倒希望是真的。”白落州满脸默然,这样他就可以把白晚玉完全当做外人,狠狠地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