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已经全部上缆车了?,去山那边滑专业道?的人很少,千金团其实?也就三四个人敢。沈珊那边都滑下来一次了?。这边排着队,也排到了?他俩跟前。
滑雪用的缆车,跟一些景点?缆车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外围没有防护。
从外观上看就像是一条光秃秃的长?凳,只不过会在腰腹的位置设置安全带。
卡住身体。而基本坐上缆车的人都是戴好护具,脚上绑好了?滑板。衣服和?防摔装置都准备妥当。就俗称整装待发地等候缆车上到滑道?的最?高?点?。
随着双道?的绳索缓缓地将缆车运送到起始点?,也就是滑道?的最?高?点?。滑雪爱好者只需要解开安全卡扣,从缆车上下来。再选择好滑雪的姿势,就能飞速滑下去。
顾安安和?谢谨行并肩坐在缆车上。
“等下跟着我滑?”
跟随教练,就是那种拿条绑带,将两人交叠地绑在一起。由教练作为主要控制方向和?力度的人,负责带着又菜又爱玩的初学者去体验刺激的运动项目。
似这种跟随教练,一般危险的极限运动都会有。
例如说跳伞,蹦极,水上摩托和?高?空滑翔。这种高?危险运动,如果运动员技能不熟练的,都会配备专业的教练。但?滑雪还是不一样的。滑雪属于个人运动,无论是绑绳子还是贴着带人,都是非常危险的。跟随教练在这种情况下随时看住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就非常难。
现在,谢谨行要当这个跟随教练,就……
“我其实?会滑,不是初级体验者。沈珊她说的太夸张了?。”顾安安想到自己要那样跟谢谨行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自己,就有点?难受。
要是她突然从什么地方滚下去,谢谨行还能飞扑过来护住她妈?
“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摔下来了?,不就是一箭双雕吗?”
谢谨行:?
“一石二鸟?”
谢谨行:。
“好吧,一箭穿心。”其实?说完,顾安安就觉得成语不对了?。
谢谨行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一箭穿心。”
“贴吗?”缆车缓缓上升,他问她。
顾安安雄心壮志:“不贴。”
……
到了?山顶,看着下面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场,顾安安突然有点?腿软。
大意了?,大意了?。
本来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苟过去。可这个快九十度专业运动员的滑雪道?,她光站着看都觉得眼晕。这摔下去不得搞个半身不遂?
她确实?是喜欢刺激,但?不喜欢寻死。
可是这时候说不敢玩就有点?丢脸,是她非要过来这边的。
顾安安干巴巴地站在起始点?,握着滑雪杖的手?,微微颤抖。
扭头看行旁边,谢谨行带着护目镜挡住了?半张脸……只看得见高?挺的鼻梁,看不清楚眼神和?表情。
但?从他放松的姿态可以看出来,对方一点?没在怕的。
顾安安:“……”
呜呜呜呜,现在就痛哭流涕地跪下来抱住小舅舅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他说咱不玩了?,麻溜地回初学者赛道?那边行不行?
风声夹杂着野性的狂啸,在上头吹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谢谨行懒洋洋地握住滑雪杖,缓缓弯下腰来,凑到她耳边大喊:“贴吗?”
顾安安这时候怂的特别?快,一点?不在意之前自己在缆车上信誓旦旦说她一个人也可以的话。这一刻恨不得把脑袋点?烂:“贴!贴!贴!小舅舅你一定要绑紧我,像三胎背娃的八十年代妈妈那样牢牢地看着我,我一定会很乖的,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做呜呜呜……”
谢谨行笑得胸口都痛了?,从背包里拿出了?什么专业的卡扣带子。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个双板的滑雪板换上,嗓音被风吹得有点?模糊:“带人的话,双板要更灵活一点?。或者,你跟喜欢橡圈?”
橡圈就是那个橡皮的充气?大圈,让人坐在上面,从滑道?上往下滑。
“不用。”那个是小孩子玩的。
顾安安自认已经学会了?滑雪,她在初学者赛道?已经算了?。
谢谨行检查了?一下,利落地扣上:“行。”
谢谨行的运动神经,估计比陆星宇还强一点?。这人要不是一头扎进了?赚钱的漩涡,估计可以走职业滑雪运动员的路子。顾安安第一次尝试滑这种坡度的滑道?,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怕。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的,居然可以维持同样的速度和?同样的间距,不紧不慢地指导她动作。
察觉到她方向偏离时,也能精准地控住她。
一场滑下来,有种跳楼的刺激感。
顾安安整个就是肾上腺素狂飙,大脑里的细胞,兴奋得像无数个抢食成功的鸭子在拍着翅膀疯狂尖叫。她吞了?口唾沫,双腿有点?发软地跪坐在地上。因为急速运动带来的兴奋,她脸颊在回过神后,开始发热。腿部肌肉和?心跳一起微微发颤。
“还想再来一次吗?”谢谨行半蹲在她面前,替她解开了?卡在脚上的滑板扣带。
顾安安茫然地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够了?够了?,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