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眼?睛幽沉沉的,仿佛能拖着眼?前的人卷下去吃掉。嘴角却冷漠又高傲的翘起来?:“只有别人肖想我的份,我想要谁,还不至于悲哀到靠做梦。”
说完,他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扫向顾安安的唇瓣。
只轻飘飘一眼?,压迫感?十足。这强烈的侵略气息,让早已?经红成了煮虾子的顾安安,头?顶像开水壶的盖子,呜呜呜呜地?尖叫着冒烟……
顾安安一个猛地?后退。
脚被地?上?铺好的地?毯绊了一下,狼狈的往单人沙发上?倒插葱地?栽倒下去。她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红到爆炸。
谢谨行静静地?凝视她这一套组合群打下来?,许久,难得放肆地?大笑?出了声。
那笑?声能盘旋在套房里,把?顾安安的脸皮都给揭下来?煮熟!!!
顾安安几乎屁滚尿流地?逃出来?,一边逃一边将门狠狠甩上?。
谢谨行!
我跟你势不两立!
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一箭之仇!!!
顾安安悲愤地?扑到了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悲愤地?睡着了。
安静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门被狠狠摔上?的余音。
谢谨行嘴角愉悦地?翘着,脑海中浮现?方才顾安安崩溃逃奔的背影,又笑?了起来?。想想,他给远在京市的梁程理打了个电话。
梁程理刚睡下没一会儿,最近在忙一个恶性?连环杀人案。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深更半夜电话诈尸,死人都能被气活过来?!
“你最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我不管现?在是几点,立马坐飞机去你那把?你这小子给宰了!”梁程理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咬着牙齿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警告。
谢谨行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仿佛一个只会吩咐别人干活的周扒皮:“帮我查点东西。”
……
梁程理气得都要变异了,还是任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谢谨行在挂断电话后,又给远在南城隔壁荔城的重病患者疗养病院的人发去了指示。彼时在京市时,苏软还没有精准定位他的能力。现?在,她应该是具备了这个能力。
做生意要懂得复盘,找问?题也应该从根源开始捋。苏软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从离开京市之后开始的。
那么苏软离开京市后经历的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谢谨行手指手指桌子,神情冷漠又平和,半边身体隐藏在黑暗中。
——她母亲的尿毒症治好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她母亲这里入手呢?
亦或者她母亲是否可以作为一个条件,让苏软离他远一点呢?
谢谨行丢掉了钢笔,抓了睡衣去浴室洗漱。很晚了,应该休息了。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
谢谨行一脸木然地?掀开了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表情闪过一丝狰狞和诡异。
他赤着脚下床,重新去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十五秒钟,浴室响起了刷刷的花洒水声。
素白的手往后倒梳了一下额发,他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脸颊。
谢谨行在昏暗的浴室中吐出一道气息,暗暗咒骂了一句什么脏话。果然不该睡前跟小姑娘乱说什么胡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啊……
小姑娘在跟你表白啊!
晚上睡得晚, 第二天起来就变得好艰难。
顾安安认为这一波不属于自?己无组织无纪律,她其实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是谢谨行起来太早,并且没有给她安排工作。
毛躁地扒了几下头发, 顾安安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顿, 然后下床洗漱。
洗漱好出来,已经是上午八点。
被谢氏包下的几个楼层,差不多?没人。明?媚的太阳透过长廊的窗户照进来,光束中灰尘飞舞。有收垃圾的清洁工作人员在安全通道里小声?地聊着天?。
等顾安安洗漱好出来, 顺手在客厅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擦脸上的水滴, 伸头往主卧的方向瞄了一眼。
隔壁主卧的人早已离开。
看情况,离开很久了。顾安安有时候真的是佩服,谢谨行他不是人。
他都不会累的。
主卧的窗户完全拉开, 属于南方小城的高强度光照透过白纱的窗帘布透进来, 映照的整个房间明?亮又安静。
这个点, 只有清洁阿姨正在有条不紊地打扫。动作轻手轻脚,应该是怕动作太大?打扰了隔壁休息的客人。不仔细听, 还发现不了有人在。
顾安安穿着酒店拖鞋,擦着地毯走过去。
主卧里的物品都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