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收到了消息。来自人事部——因伤害老板肖像权,扣工资两万。
顾安安:“……好的。”
与此同时?,苏软经过一个晚上的权衡折磨,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妈妈的命很?重要,她来之不易的爱情同样重要。她总是?觉得,事情拖一拖还?是?会有转机。资助人看她这么?痛苦,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同意她的请求。
苏软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战战兢兢地?再次拨了法务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没有接。
苏软紧张地?直啃手指甲,可是?一直到忙音,电话?都没有被接起。她开始慌了,难道资助人见她久久不签合同,默认她是?拒绝了,决定收回这个肾脏的援助?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软顿时?就慌了。她开始不停地?拨打lily的电话?,越打越慌。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忙音。
她终于绷不住了。只能改打电话?为发短信,请对?方给她回一个电话?。
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是?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区号是?京市本地?。
苏软期望座机是?资助人打来的,背后的资助人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谁。于是?小心翼翼地?接起。
来电不是?资助人的,而是?她妈妈所在医院住院部的。对?方语气焦急地?宣布了一个晴天霹雳,就在今天凌晨,她的妈妈突然?病危。邮箱联络不到她,只能座机通知她。
苏软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脑海中系统滋滋的电流不断地?尖叫,机械音正在警告她必须立即救治她的母亲。光环的效果正在减弱,另外?,陆星宇已经渐渐有脱离光环效应的征兆,希望她及时?采取补救措施。否则,在未来一年内,她将以?各种意外?的方式迅速离开这个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苏软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
她美好的未来人生还?没开始,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触手可及的爱情就这样消失,“我立马答应!现在就答应手术!”
苏软快速给lily发送了消息。这次没有各种拐弯抹角的措辞,就四个字。
【我同意了。】
再然?后,苏软就接到了lily的电话?。
lily在电话?里表示,如果苏软同意了手术条款,那就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校门口?的咖啡馆来。
苏软都顾不上画个完美无缺的裸妆,火速冲到了校门口?的咖啡馆。
果然?在咖啡馆里看到了面带微笑的lily。
lily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合同,告诉她没什么?异议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字了。合同条款是?退学,并在一周内离开京市,不能回来。否则,将面临三个亿的违约金赔款。
苏软握着笔的手不住地?颤抖,三个亿,她不明白一个肾脏为什么?这么?贵。
“你母亲的血型特殊,肾源难找。”
“可是?……”
“如果再有犹豫,不如我们下次再谈?”
“不不不,”时?间紧迫,苏软抓住了lily的胳膊。握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眼泪也在一滴一滴往下落。仿佛这字面整洁的合同就好像吃人的怪物?。她将笔落在上面,整个人都随之被吞没一样。
她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定要离开京市吗?”
“合同是?这样写的。”
“可是?我从小出生在京市,我们苏家从太奶奶那一辈就定居京市。这里是?我的家,是?我生长的地?方。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活下去……”
lily眉头动了动,但还?是?公事公办:“不好意思,任何好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姐姐,我只有一个妈妈了。”
lily收起了微笑,连回答都不想回了。
她知道眼前的少女人生很?悲惨,也确实同情少女的无依无靠。但人生在社?会上,就需要明白社?会的规则。任何东西?都不可能靠可怜白得,也不可能靠眼泪豁免。少女想要得到资助,却不愿意支付代价,这样‘贪’,是?走不长远的。
她不说话?,苏软又?开始哭。细细弱弱的哭,哭得整个大厅的人都看过来。
见lily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她才终于是?不死心地?签了字。
一式三份,一份留给苏软当做留底合同。另外?两份lily带走。
她看着苏软终于签好了字,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看起来温软无害甚至柔弱可欺的少女,比她往日在职场上遇到的老油条还?难缠。
老油条至少会听得懂人话?,少女却不会。除了哭,她视条款和?约定为无物?。
“那么?,合作愉快。”lily站起来,“boss给了你三天的时?间安排,你可以?尽快。”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软盯着她的背影远去,恨得差点咬死了一口?牙齿。
她手指抠着手掌心,抠到尖锐的疼痛刺激神经,才神经质地?反应过来松开。想想,一边打车去医院一边哭着给周嘉誉和?杨跃打电话?。
两人听完,却许久没有说话?。
其实京传发生的事情,他们有听说过一些。两人都是?家里有背景的,稍微查一下,就发现背后的人不简单。他们虽然?可以?用钱解决很?多事,但对?于这种摸不到底的对?手,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周家的底牌在沪市,周家早有继承人,是?周嘉誉的二哥。
而杨家虽然?在京市,杨家也早有继承人,是?杨跃的大哥。
两个家族的小儿子,胡闹可以?,那家底子胡闹就不太可能行得通。大家族又?不是?小卖部,随便拿点家里的东西?送给别人不会挨打。
但苏软哭得这么?难过,仿佛他们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慰还?是?得给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