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不理他。
他捏过我的脸扳回来,好看的眉眼仍然带笑,“就不能问我点正经问题。”
“什么样叫正经问题。”
“比如说,”他的指腹摩挲过的皮肤在发热,“什么时候让我成为你的人,这样我就真的逃不掉了。”
我红着脸去捂他那双勾人魂魄的眼,“你这才是不正经的问题。”
被捂住了眼他也不在意,唇角弯着的笑仍然让人心驰神摇。我放下了手,望着他的眼睛,原本真的只是闹着玩,现在却忽然有点在意,“周嘉也,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不会不喜欢。”
我正想问他怎么证明,往后的事哪有说得准的。
可是他又问我:“那天你来我家的火锅店找我,说今天是你生日,问有没有面,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眨了下眼睛,心跳忽然很快,“想知道。”
“林薏。”他的声音放轻,那是他最柔和的心声,“在和你没有联系的那几年,我想过很多遍释怀,可是你想见我,我好像就真的没办法再坚持。”
那天月色下的喷泉,他很轻的叹气,像是无奈或者妥协,他说别往前了,林薏,回头吧。
他在苏城影视城匆匆赶来找我,他的发梢乱了,眉眼也皱着,有几分难察的戾气和着急,在看清我之后,才神色缓和下来,可是他重重地揉乱我的头发像出气,认命地说,我真的只会输给你了。
他握过我的手,在掌心很轻的捏着,声音依然很轻,“既然你都鼓起勇气走向我了,我怎么会让你输。”
“往后人生几十年,你可以慢慢信。”
他低垂着眼捏着我的手,就坐在我的面前,无端温柔。
他说这样的话,让我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天傍晚。
他覆着我的手投进了那个球,那时候他尚且在最年少意气的年纪,一双眼里满是底气和坚定。
可如今他再望向我,那双柔和了的眼睛宛如融化的湖泊,而我是唯一的倒影,“你也别让我输,好吗。”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周嘉也不是完全没有贼心。
有时候抱着他睡,手碰到他衣服下摆里的腰腹,会忍不住干脆多摸一会儿,直到被周嘉也满脸危险的抽出来为止。有时候是无意,有时候是有意,他已经渐渐习惯突然多出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
我最喜欢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身上有着温热的水意,他到我身边躺下时微微下沉的凹陷感就像我下坠的心跳,让我忍不住去闻他身上的香。
但是周嘉也有点洁癖。
没有刷牙不能亲,没有洗澡也不能抱他,所以往往都是被他从怀里拽出来撵去洗澡,洗完才能回来抱他。
可他的纵容也很容易,从只是伸进衣服下摆摸摸腹肌到得寸进尺想看看胸肌,也就是几次央求而已。
周嘉也满脸无奈,捏着我的脸力气很重,“林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要对我负责的自觉。”
我抱着他点头,“有的有的。”
“你有才怪。”他看我的眼神很阴沉,重重的把我的脸揉成一团,无奈的出气:“只会折磨我。”
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好说话了,他的底线也太容易不断为我降低,导致后来那天在网页上搜索东西时弹出来黄色广告,我看着黄色广告上不堪入目的图片,竟然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
可惜黄色广告图片里的男人又肥又猥琐,看得很没食欲。
我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周嘉也,他在打游戏。
我走过去特意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游戏里没有开麦,于是我问他:“你这局打完能给我点时间吗?”
他在打游戏,随口回我:“你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跟我说。”
我再次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确定他真的没有开麦,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一下他,“你是自己在玩吗,没有跟朋友开麦吧?”
他抬眸扫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奇怪,怎么问这个,“没。”
“那你等会儿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
我说得支支吾吾,他的注意力也大多在游戏,没怎么听清,问我:“看什么?”
我的胆子也就只有这么点了,我哪敢再说第二遍。
正好这时候他游戏里死了,在等复活,他抽空放下手机,抬眸问我:“你刚刚说什么事?”
我挣扎了几秒,那点贼心不死。
我竟然伸出一根手指去勾住他的裤子腰带,但是低着头没敢看他,小声试图商量一下:“可不可以看一眼。”
然后我感觉空气沉默了。
只剩下他的手机里游戏还在继续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游戏里他复活了,复活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继续玩。
然后我就蹲在他旁边,低着头数地面上瓷砖的纹路。
终于在我数了不知道第几十遍,他的那局游戏终于结束,整个公寓里唯一的声音停了,空气里静得像是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