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她是多?么希望他能?亲口说出这句话,哪怕一次,即便是暗示。
四年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心却很宁静,有酸酸痒痒的?滋味溢出。
温岁说不清那是什么心情,高?兴又不高?兴,满足又不知足。
四年前她要的?也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开,一次当面的?澄清。
人群里有富家女讽刺:“我说祁鹤他话都讲那么清楚了,你们也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吧。话说的?没错啊,要真喜欢,早娶你了。”
“是啊,没见过?给自己?那么加戏的?,还叫了一堆亲朋好友给你搭戏班子。”
钟姒颇感屈辱地咬着嘴唇,林二公子一见就炸了,气急败坏地跟富家女叫嚣:“你个局外人你懂什么!”
被祁鹤喝住:“你他妈说够了没有。”
他站在温岁面前,背影盖住她。
几个挑事的?公子哥迅速如鹌鹑地噤声,听祁鹤道:“林二,你就算局内人么?”
“高?中时候聚会,我第一次见钟姒是你带进来的?,与其说她是我身边唯一的?女生,不如说是你林二的?。你带着她跟我们一起?玩,久而久之我们都渐渐熟络,我把?她当做朋友,仅仅是朋友,仅仅因为她是你林二的?朋友。”
“钟姒身上的?确有个人魅力值得?欣赏,作为朋友,高?中时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但现在,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承认在这段关系里我有很大的?过?错,我顾及林二,没有过?早扼制她的?想法,我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让我的?太太误会。”
“所以现在我说清楚,我和钟姒没有可能?,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可能?,除了温岁。这辈子,我祁鹤要娶的?妻子只有温岁。”
“非她不娶。”
满座哗然。
钟姒也在听到这句话后,防线彻底崩溃。
这一回,他坚定地选择了温岁。
男人不安地侧过?脸,他在担心她会不会走。
可是,身后空空。
温岁已经不见了。
——
春夜泛潮,温岁停好车,拎着包往家走。
祁鹤说那些话时她站在他身后全部?都听到了。
只是在他说非她不娶前,温岁悄悄地离开。
路灯萧索,温岁走到别墅门口,摸黑打开电子锁。
在指纹覆压的?一刻,她似有觉察地停顿。
身后,脚步声骤然加快。
她回头,男人手掌垫在她腰后强势地摁在门面,后女孩身子一轻。
月辉洒在别墅门前的?青石台,她迎光被他抱坐上青石台。
不由反应,不由拒绝,男人微微矮身,仰头吻住她的?唇。
清木香气萦绕,混杂丝丝缕缕的?烟草气,半分侵略半分讨好地勾弄她。
从?明家宴会回来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他应该是在她走后的?没几分钟就发现,追了上来。
他很少会动用强迫,四年,吻技一如既往地没进步,但却格外专注虔诚,仿佛见不到下次的?曙光,起?初温岁在抵抗,他就稍稍掀眼,眸子满是动情和风流,不绅士地反剪住她的?手。
因此等他亲够了卸了力温岁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他被打得?偏过?脸,嘴唇潋滟的?红,瞳孔纯粹的?黑亮,呼吸不匀。
“你跟踪我?”
痛感逐渐散去?,祁鹤拇指擦了擦嘴唇,“我怕你又要不见。”
“我受不了第二次了岁岁,这次是三年下次是三十年吗。”
他的?神?情落寞悲伤,极轻极轻地说:“我不想再生病了。”
温岁没听见,她正欲开口,左侧方的?花坛远处有男人厉声疾呼:“岁岁!”
是江随。
温岁推开祁鹤跳下台,江随立刻紧张地护她到身后。
待看清祁鹤的?面貌,他吃了一惊:“是你?你还活着?”
“虽说是情敌。”祁鹤恹懒地直身撩起?眼皮,“也不用见我就诅咒我吧。”
江随抿嘴,体感到方才话中的?不妥:“抱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祁鹤神?态薄凉地盯着他,目光滑到温岁。
她拉了拉江随的?衣袖,后者低头,交流亲昵地在谈悄悄话,祁鹤听不见。
他阴戾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