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深深刻在他脑海里的号码。
每次一接通之后, 总会有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对他说:“项目怎么?样了?”
“利润多少?”
“我觉得?不?该是这样。”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你今天去给我把他谈下来。”
无?非就是这翻来覆去的几句话罢了。
祁颂今撩起搭在手腕上的衣袖,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
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虽然看起来已经慢慢淡化。但是看到这道疤痕就可以想?象得?出他之前受伤的时候是怎样的惨烈。
这是他的母亲为了教训他, 给他的惩罚。
当时这条疤痕贯穿了他的一只手臂。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母亲会把他关在一个没有光, 非常黑暗的小屋子里面, 让他自己反省思?过。
他只能拖着自己发炎的伤口,默默的缩在角落里。
今天又惹母亲生气了。
伤口好痛。
好冷, 好饿, 还?想?睡觉。
那下次只能再?做好一点吧。
祁颂今看着这条疤痕,眼?神确是晦暗不?明。
卧室旁边的桌子上堆了高高的一摞都是公司的项目书。
上面都是他需要?过目,然后签字的文件。
祁家的公司啊。
他不?屑的轻笑一声。
猛然靠近,然后把这些项目书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他缓缓抬起脚,狠狠的碾压在了这些项目书上。
蓦地,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轮摩擦的声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比清晰。微微发着亮的火苗照亮了他的小半张脸。
他低头凑近, 把嘴里衔着的烟往打火机上一凑。
烟的纸外壳逐渐燃烧,点燃了里面的烟丝。他深吸了一口, 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地亮在房间里。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烟雾弥漫在他脸的周围, 模糊了他的面容。
吸了一口之后,他便不?再?动作。
他把烟从嘴里取下, 随手一丢,丢到了脚下踩着的项目书上。
火星把项目书烫出了一个小洞。火苗随着小洞边缘烧焦,往外逐渐扩大。很快就燃烧成为了一簇小小的火焰。
祁颂今冷眼?看着这一点小火星成为了火焰,还?有再?继续扩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