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是地道的商人,江之荣是后起的新贵,而江濯——不过是又一个方洪,或者江之荣罢了。
方清屹觉得——他的烟瘾犯了。
他伸手在外套口袋里捣鼓两下,可终究没摸出烟盒来,他是不记得了,自己从不抽烟,那乌木香的烟草味是江濯身上的味道。
方清屹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他曾自作主张没收过某人的烟盒,当时江濯还是个未成年beta,个子也不如他高,少年还没长开,五官很清秀,眸光虽然冷,却不像现在这般凌厉得骇人。
手里的花束低垂着,渐渐被白皑皑的雪花打湿,方清屹的睫毛覆上淡淡的白雪,寒冷的冬夜,连寂静的夜风都冻得刺骨,他眨了眨眼,那冰凉的雪水便顺着眼睫跌进他的眼眶。
一束“冷美人”罢了,不是什么值钱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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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屹伸手,将包装精美的花束丢进了路旁,耸立着,落满雪片儿的垃圾箱里。
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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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脑袋嗡嗡地开始疼。
外头正在下雪,屋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明暗交替之间,方清屹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他的下巴虚虚搭着膝盖,视线落向窗外茫茫的白雪,那对桃花眼眯了眯,在昏暗的光线下,略显呆滞。
江濯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么一副光景,散着衣襟的方清屹正窝在沙发里,手上紧紧握着一只玻璃酒杯。
约莫是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方清屹侧眸看了过去。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江濯发丝上沾着的白雪,明明醉得迷糊,方清屹却连alpha脸上皱眉的表情都瞧得一清二楚。
分开这半个月,方清屹没有骗人,他其实是很想江濯的,可当这人真出现在面前,又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动作。
江濯脱下大衣外套,挂起,旋即朝方清屹走了过去。
方清屹应该是刚洗完澡,发丝湿漉漉地,他身上披着件浴袍,连睡衣都没换,江濯微微弯腰靠近沙发,很轻地在那白皙的脖颈处嗅了嗅,直到确定没有任何oga信息素的气味,才抿唇说道:“方清屹,这就是你说的没喝多少。”
alpha一靠近,身上带着的微微寒意便随之扑面而来,方清屹抖了抖肩膀,手指僵硬地握紧酒杯缓缓抬起头来,倔强地回道:“不关你事……”
缓过神来,方清屹觉得自己现在至少还算清醒,没到那种脑子发昏的程度,他知道江濯或许压根就不喜欢自己,易感期那次本身就是个意外。
关于江濯,太容易猜了,一开始骗他假装男朋友,“曝光恋情”后紧急联系记者发新闻稿,让事件发酵,捆绑“方信”炒作,估摸着也能让“鼎江”的股票翻个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