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其他叔伯婶婶们偶尔有人过来,看到蒋宁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也都纷纷放了心。
日子过的轻松了,时间流逝的就格外的快,转眼间,春节假期结束,大家该回北京了。
唐心定票的时候是把所有人的票都给订了的,包括程慕言和蒋宁。
但蒋宁一直都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回北京,很纠结。
临走的前一天,蒋宁去厨房的隔间里续香的时候发起了呆,一根香在他手上都快烧完了都没插香炉里,直到禹峰冷不丁走了进来他才回了神。
唉。
蒋宁赶紧把残香灭掉,又拿几支新的点上,然后退出隔间。
有些尴尬。
禹峰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转头看着隔间,淡淡笑了笑。“我家里也有,每次出任务或者有什么重大事件也都会拜一拜,祈个平安顺利。”
蒋宁“嗯”了声,说:“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会有它的道理。”
“确实。”禹峰说,“我尊重传统,但却从来不信这个,或者说不仰仗,生死有命,如果有一天我注定一去不回,那必然不是给谁跪着烧几柱香磕几个头就能解决的事,同样的,家人一生的平安顺遂也不是你迷信这些就能换来的,蒋宁,事在人为,逃避是没有出路的。”
是啊,蒋宁自己也知道,逃避是没有出路的,可他还是怕。
“程慕言是个很好的人,他原本很幸福,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愿意让他去承受。”
“可你并不是个心狠的人。”禹锋又笑了笑,继续说:“况且心再狠,面对爱的人时,刀子也会变成豆腐,放不开的。”
蒋宁沉默了片刻,问他:“当初你拒绝魏庚,也是怕他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吧?”
禹锋说:“嗯,不过其中缘由要更复杂一些,毕竟,魏庚比程慕言能折腾。”
那倒是,分手的时候程慕言没哭也没闹,也没拿跳楼这种事逼他,但就是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干,只顾陪着他,工作大概违约了一大堆,积攒一脑门的官司的要打,再跟他继续耗下去,怕是真的要出大麻烦了。
蒋宁说:“虽然能折腾,但魏庚心态很好,他一直觉得与其担心未知的未来,不如过好当下,我很羡慕他的豁达,我做不到。”
“慢慢来吧。”禹锋又拍了拍蒋宁的肩,对他说:“回去该工作工作,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其他的事,也别太逼自己,慢慢来。”
当天傍晚,蒋宁去了墓地,跪在奶奶墓前道了别。
第二天一早看到蒋宁收拾的行李的时候,程慕言当即就宽了心,主动给禹锋倒水,还主动尊称他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