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有点意外,成日看他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如今竟然能够提出帮自己来按肩膀?
她想了又想,一时拿不定主意,眼前的夫君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自己只是随意客气一下。
“嗯?我”
雪芙迟疑着,低下头,咬唇,不知该怎么说。
时涧直接坐在雪芙身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直接覆在雪芙的肩膀上轻轻按揉着。
雪芙几乎是全身一僵,没料到夫君真的坐下来帮自己按肩膀。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时涧,“夫君,你不必我自己可以的”
时涧手中动作未停,“既然你叫我一声夫君,就不必拿我当外人。”
雪芙听此心里有点失落,她向来不喜欢求人,尤其是跟自己没什么瓜葛的人,眼前的人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为了她能够继承家主的必要条件,而不是真正两心相通,属意之人。
“可你我早有约定,我自不可随意指使你。”雪芙背对着时涧一脸认真地说。
时涧一愣,空气慢慢凝滞起来,想不到小姑娘还是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外人。
须臾,时涧微不可查的轻叹,手下始终未停,掌心的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缓解了雪芙的酸疼。
“无妨,那个约定就随你心意便是。”
雪芙听此垂下眼,身为纪家少主,她几乎是出生以后,就定下未来地肩负的责任,她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夫婿。
这个人的出现,扰乱了她一切的计划和轨迹,只是恰到好处地帮了她一把,能够让她离顺利地继承家主之位又进了一步。
可是他终归只是她的过客,只要她继承了家主,或者不定某日,他真的走了,这一切又要重新来过。
所幸现在,她必须加快她的进度,在他未离去之前,以她有夫君的名义,顺利地继承家主之位才是正确。
虽然这样有些利用他的嫌疑,可他的命是她救的呀,用赘婿这个身份来报答她一下也不算错。
还有这个人,长得实在好看,虽然性子冷一些,可行事作风却极为稳妥。
既然他说不用无妨,她可随心
雪芙眼睛一转,她就不用跟他客气呗。
片刻后,雪芙回过头,对时涧甜甜一笑,“夫君,你能帮我另外一边肩膀也按一下吗?”
时涧猝不及防看着小姑娘甜甜的笑脸,心头怔了怔。
他答道:“好。”
时涧又开始给雪芙揉另外一边肩膀,一揉就是半个时辰。
雪芙倒是十分受用,时涧手下的力道适中,不轻不重,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忽然让雪芙的心口涌上一股热流。
她忽然觉得很温暖,心底像是被一团棉花轻轻包裹住,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变
时涧温声问:“好些了吗?”
雪芙忙点头,“好些了,好很多了。”
后窗外,李勇与严纲看着这时涧为雪芙按揉肩膀的剪影,简直惊呆了。
李勇瞪大了双眼,“这这是咱家爷?我不是看错了吧?”
严纲使劲扒着窗缝看了看,随后又深吸一口气,“你没看错,这是咱家爷。”
李勇在窗下蹲了下去,轻声道:“好家伙,那小娘子到底给咱爷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严纲也蹲了下来,“迷魂药?我看倒是未必,今晚明明是爷自己要去的呀?这难道是爷自己给自己灌得不成?”
李勇道:“爷这样一定是因为寡了太久,没有女人吧。”
严纲听此拍了李勇一下脑袋,“你傻啊,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有多少女人爬上过爷的龙床,可你不是也看见,最后他们是什么下场?”
李勇一想,便头皮发麻,想当年时涧的手段,对女人从来不滞留半点情面的,大宁内宫当中谁人不知,敢爬皇上龙床的最终都是要被凌迟的。
严纲与李勇对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的杀人如麻的天子,出来一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简直比难的学院班出来的都标准啊。
爷实在是高,连当赘婿都比一般人当得好。
屋内。
雪芙被时涧按的十分舒服,许是太累,最后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时涧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一阵淡淡的甜香浮在他的鼻尖,他垂头看了看怀中的姑娘,拨开她额前的乱发,一张极为标志的鹅蛋脸,露在他的眼前。
小姑娘的睡颜十分美,宁静不失甜美。
时涧的心又乱了一拍,一股欲
小姑娘的容貌被誉为惠州第一美,他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长得耐看,十分顺眼。
如今相处一月下来,透过她才发现,这个世界,不只有黑白,也有纯真至善。
时涧温柔地将睡着的雪芙放在枕上,吹熄了烛火,悄无声息地回到东稍间。
出门小厮备了一些冷水,时涧坐在浴桶当中,伸手掬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脸,泡了一炷香才把自己的欲、念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