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有人给我们电台打电话。他说晚上在广场看灯光秀,在公共厕所碰见了李家小少爷。]
两个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淮左躲在公共厕所肯定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紧接着又聊到上次阳痿的傅少爷。
最近这个黑电台似乎收到过什么警告,男主持一改以前的口风,大声又浮夸地感叹:“我听讲傅少爷一晚換咗七个女朋友……”
[我听说傅少爷一晚上换了七个女朋友!]
程元均听得一直笑,甚至还让曾雪妮拿手机把这段电台录下来,改天他要当面把这些话播放给傅绍南听。
陶心乐与秦在枝打车回了小区,车上两人使劲喝完手上这杯又贵又难喝的奶茶,秦在枝不留情面地吐槽:“老实说,真没有你上次给我买的那杯五块钱的柠檬水好喝。”
然后转头看着陶心乐,继续吐槽:“刚刚我就想说了,你从哪里弄的一身酒味?你自己没闻到吗?”
陶心乐咬着吸管躲避目光,支支吾吾地含糊:“……哦,回来找你们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喝醉的男人,估计是那时候沾上的。”
拍摄工作一共要持续好几天,眼下有了曾雪妮这个资源秦在枝也不急着找下一个拍摄工作了。进了楼道陶心乐跟在秦在枝身后,听到秦在枝在前面叫他:“陶心乐,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头顶的声控灯突然闪了一下,原本陶心乐就有点心不在焉,听到秦在枝的声音脚尖冷不丁地磕了下台阶。
陶心乐下意识地去扶一旁的扶手,身影是稳住了但膝盖却遭了殃。猛然间秦在枝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她吓得转回头,只见陶心乐狼狈地跪倒在了楼梯上。
秦在枝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天陶心乐穿了一条半长的休闲裤,长度恰好是在膝盖的位置。摔在楼梯上的男生皱着脸,秦在枝视线凝固,果然看见了陶心乐小腿上的擦伤。
——从膝盖开始,裸露在布料外面的皮肤全被坚硬的水泥台阶给蹭破了。鲜血慢慢从那些伤口里渗出来,陶心乐低着头,艰难地爬了起来。
客厅的灯被按亮,秦在枝按照陶心乐的指示在他家里找到了一个小的医药箱。陶心乐坐在椅子上,疼得脸色惨白。
当时在楼道里秦在枝是想问陶心乐身上的伤有没有好,存在自己的电脑里的照片所剩无几,如果陶心乐痊愈他们就可以继续拍摄了。
可是现在她好像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碘伏对伤口的刺激性非常小,涂在伤口上几乎不会有疼痛感。秦在枝蹲在陶心乐面前给他擦药,她拿着棉签皱起眉,不耐烦地抓住了陶心乐的脚踝。
“叫你别躲。”
陶心乐垂着眼睛,嘴唇细微地颤抖。他极力遏制住自己躲避的冲动,嗫嚅着反驳:“没躲……”
秦在枝听到陶心乐的声音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忍耐疼痛花费了陶心乐所有的力气,此刻他说话声又轻又小,几乎听不见。
陶心乐同她对视,秦在枝的眼形狭长上挑,不说话看人经常会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陶心乐不自然地挪开头,秦在枝看见他鼻尖上痛出来的细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哪里来的娇气包!”
手上擦药的动作倒是更加轻柔了。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没一会儿男生转回了脸。
“没有……”陶心乐抿紧唇,又松开,跟秦在枝嘴硬,“我不疼的。”
“同床异梦。”
这一跤把陶心乐两个膝盖都磕破了,秦在枝给他处理完伤口,出门前不忘叮嘱:“你自己洗澡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沾水。”
“我记得之前我们去医院,医生给你说过那些注意事项。”秦在枝耸了耸肩,笑道,“反正也没隔多久,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嗯。”陶心乐很认真很乖巧地点头,“都记得的。”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铁门合拢,陶心乐终于绷不住强装镇定的小脸。他弯下腰去看小腿上的擦伤,拧着眉小声喊了几句好痛。
身上的淤青还没好几天又弄出新的伤口,陶心乐后悔自己当时的不小心,转念一想又觉得真是倒霉死了。
手机振动了两声,显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f:到家了吗?
陶心乐看见消息才记起傅绍南说过的话,立即回复。
陶心乐:刚刚到家!正准备给哥哥发消息呢!
f:那我们还挺有默契。
隔着手机屏幕陶心乐不自觉代入傅绍南那张脸,总觉得这句话也变得凶巴巴的,这种调情的话被傅绍南说得那么有攻击性。
陶心乐:哥哥晚安,喝了酒早点睡。
f:嗯,你也晚安。
两人的聊天到这里结束,陶心乐放下手机重新端详起自己惨不忍睹的膝盖。他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僵硬着步伐走进了卧室。
出来的时候陶心乐手上拿着要换洗的衣物,卫生间是没有浴缸的,因此陶心乐洗澡要格外小心。
不大的空间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陶心乐独自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洗完这个澡。
回到卧室陶心乐爬上床,发现小墨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