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冬宁没抱怨他机器人一样糟糕的聊天方式,还冲他很甜地笑了一下。
盛誉顿了顿,又一次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袋子,这次冬宁没避开。
他想拎,就给他好了。
第二天,冬宁一大早被盛誉从睡梦中叫醒,半睁着眼洗漱出门,直奔宁城最大的私人医院,在一众面色严肃谨慎的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去做全身检查时,依然没能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的血检报告当然不漂亮——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严重贫血的状态完全恢复过来,所以冬宁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问题。
盛誉也把后续产检等一系列问题弄得非常清楚——他从始至终都是听冬宁说怀孕时候极其冷静的状态,冬宁对他的吐槽仅仅停留在那天晚上,后面都是因此而感到充分的安心和稳定。
盛誉还是会去上班,只不过是有事才去。
这个“有事”的程度可能比较高,多数时间,他像在巴黎的时候一样,在家办公。
两个人的居家生活过得很默契,冬宁写论文、改论文,看文献、翻译文献,手边总是及时出现她到点该吃的维生素、牛奶和钙片,还有用来开胃的各种小零食。
只有提醒冬宁休息的时候,盛誉会出声。
其他时候,他要么做自己的事,冬宁发现过几次他静静地看着她,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身体上还没来得及出现变化,从心理上接受怀孕这件事,在盛誉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的情绪托底下,让冬宁过渡得非常顺利。
她没再产生过一丁点不良的情绪,对着盛誉那张无波无澜的脸,她整个人的心态前所未有的积极。
因为租金和预算稍有不平,冬宁还没把瑞典的住处定下来,算唯一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
如果没有一周后,盛誉没能忍住的那一声干呕,以及随后而来他无法忍耐的很多声干呕,再然后被医生诊断为妊娠伴随综合征,冬宁是真的信了他就是这样见过大世面的霸总。
“有没有失眠的症状?一般来说,焦虑到这个程度,睡眠估计不会很好。”
冬宁等了会儿,才意识到医生是在问她——因为盛誉不太配合,来医院都是冬宁强迫下才成功的。
她以为他吃坏了什么东西,着急得要命。
可她不知道。
她的情绪好,白天学习顺利,吃东西胃口也不错,晚上洗完澡,盛誉每天都会照着视频帮她按腿揉脚,最后埋在他怀里,她几乎是秒睡。
她不知道盛誉有没有失眠的症状。
冬宁也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快哭了,不过医生知道,他趁热打铁:“患者配合一点,别让你太太担心。”
“会失眠。”
“大概什么程度?”
盛誉下意识又看了眼冬宁,她两个眼睛反着水光,嘴巴也瘪着,好像谁给了她委屈受。
他讲得模糊,也尽量没往严重说:“能睡三四个小时。”
“……”冬宁肩膀一抖,眼圈红了,来回捏自己的手指。
医生也叹气,但还忍着点笑意,低头边唰唰写字边说:“我估计你之前的食欲也不是很好,胸闷,头晕?放轻松,孕妇的状态挺好的,你要放轻松,才是对她最好的,不是吓唬你们,再这么焦虑下去,我真得给你开镇定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
感谢24430894宝宝的20瓶营养液;感谢月亮不圆宝贝的5瓶营养液,亲亲~
◎还要◎
回家路上,冬宁隔一小会就转头看看盛誉。
遇上红灯,盛誉刚转过去,她又马上移开眼神。
“……想笑就笑。”
冬宁紧抿着嘴唇,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幸灾乐祸,低下头扭过脸跟他对视,笑意从眼睛里漫出来。
她小声说:“你怎么会这样啊,我之前听都没听过……”
这会儿,想起盛誉一上午那几次忍无可忍的干呕,不再担心他食物中毒以后,冬宁只有一种感觉——这辈子没见过那么滑稽的画面。
盛誉没表现出尴尬,只轻飘飘地说了句:“不是你瘪着嘴要哭的时候了。”
“我哭很正常啊,孕妇激素水平不稳定,情绪起伏比较大,都是这样的。”
“那我吐也很正常,爱老婆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此男伶牙俐齿,不惜用肉麻情话发起攻击,冬宁笑话人不成,人家扑克脸依旧,反而自己闹了个脸红,安静了后半程。
进门后,又被盛誉抓着洗手消毒,紧接着换衣服,一刻不容迟缓地把去过医院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冬宁才有机会走出卧室。
住家阿姨很关心,等在客厅问:“怎么样,没事吧?”
为了保护盛誉的面子,冬宁没说他其实是早孕反应,只安抚阿姨,解释清楚不是她做的饭有问题。
又说,她最近嗅觉比较敏感,海鲜和牛羊肉之类的,暂时就不要再上餐桌,阿姨连连答应,很理解地说:“都要经过这一遭的,我怀二女儿的时候,到第五个月,才慢慢不吐,体重比怀孕前都轻,受大罪了。”
冬宁不免有些紧张——盛誉不是女人,更不是真的怀孕,这些症状,不可能持续那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