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宁背靠橱柜,坐在地上,药片被她拢在手心,眼睛眨巴眨巴,一会儿看看药,一会儿照照拿在另一只手里的小镜子。
怎么就没站稳,摔在了这个地方?
最后,也只能像没发现一样,把药扔进垃圾桶。
把小镜子扣起来。
下午四点钟,盛誉老师午睡够了,补习开始。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温度也不太高,冬宁穿了件水洗过太多次而很软很舒服的衬衣,背着书包,慢吞吞走着。
他家跟冬宁同一个区,虽然住楼上,但楼的年纪也大了,看外观已经非常破旧。
早上冬宁过来的时候,还因为他家里比外面新得多而惊讶了一下。
盛誉解释说是他爷爷留下来的。
冬宁就想起她爸爸留下来那套房子,当初钱是她爸出的,名字写的她爷爷,最后被她大伯要走了。
盛誉是比她幸运一点。
上楼,敲门。
盛誉手里握着瓶盐汽水,门刚打开一条缝,冬宁赶在他开口之前说:“就是化了点妆,别看了,我知道很漂亮。”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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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倒五个冬宁◎
为了遮掉眼角那一块拇指肚大的蹭伤,冬宁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家里仅有的化妆品,是两支唇膏,一瓶粉底液,加一块二十四色的眼影盘,颜色非常绚丽,其中几种颜色,已经被李淑琴用得漏出了底下的铁皮。
唇膏是冬宁给李淑琴买的,一支来自于文具店,只要三块钱,红色不重,涂上以后,主要看着亮晶晶的。
另一支来自她原来的家附近的日化店。
据老板说,是个韩国品牌,有点贵,便宜过后,还要三十五块钱,颜色偏橘,比文具店买得那支显色得多。
李淑琴兴趣来了,玩化妆游戏的时候,大多喜欢涂贵的那支。
至于粉底液和眼影盘,已经记不清是几年前,当时的邻居大扫除,送给李淑琴的了。
粉底液的瓶身上显示,品牌名叫“蜜嘉婷”,英文名yjaste,小字写着ver all foundation,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冬宁没有经验,手法也笨拙,对着镜子涂了好久,还洗掉重来两次,才感觉差不多了。
实际上,是她自己看习惯了。
她的皮肤本来比很多人都白,粉底液的色号又偏深,再加上她糟糕的手法,最终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戴了层暗色且斑驳的面具。
半晌,盛誉才咽下嘴里那口盐汽水,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顶着一张好像抹了锅灰,而且还没抹匀的脸走进了自己家。
“你不进来吗?”冬宁在这方面的礼貌总是做得很到位,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等他先进。
盛誉又去拿了瓶盐汽水,拧开瓶盖以后递给冬宁。
天气不热,盐汽水喝下去,冬宁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你买冰柜了?什么时候?”
盛誉面不改色,用肩膀挡住她的视线,还向前跨了一步:“就前几天。”
冬宁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干嘛?”
“教你包包子,煎饺什么的,上次我带烧麦你不是也喜欢么,自己包没那么贵。家里有面粉吗?”
盛誉刚想说不知道,但姚阿姨在的时候,三天两头也常吃手擀面,那就是有。
他“哦”了声:“改天吧。”
冬宁道:“我明天带给你吃吧,周末刚好包了几十个烧麦,不过这次是梅干菜馅儿,要吗?”
盛誉道:“多少钱?”
冬宁想转过脸看他,意识到什么,又转回去,只扔给盛誉一个侧脸:“不要钱。”
盛誉看出她的窘迫,心道你也会因为化妆不好意思,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臭美,嘴上说:“还有这种好事?”
冬宁道:“当我谢谢你帮我补习。”
盛誉不置可否地“嗯”了声,一手握住椅背,向外拉了点,先坐下:“开始吧。”
冬宁“哦”了声,心说他的手可真大。
看起来可以一拳打倒五个冬宁。
下午过来,为了充分遮掩,冬宁的头发也没有扎起来,垂在肩上。
她的发量多,平常扎着还没有现在散下来那么显眼,浓密黑亮地垂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