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脖子一缩,眼睫不禁扇了两下:“今日风平浪静,船自然会安稳。”
“嗯,”贺勘笑,指尖去勾她的唇,便看见她眼神羞赧的躲避,“我要去一趟军营,在巨阙山的那批木雕回来?了,需得认领。”
孟元元嗯了声,试到嘴边的手指得寸进尺,遂也张了一张,贝齿咬上他的指尖,故意用了些力。
“瞧,”贺勘笑得更?开,眼中弥漫着愉悦,低下头与她凑近,“我就说你爱记仇,咬的解恨了?”
到底是女儿家脸皮子薄,孟元元瞪了他一眼,齿间一松。谁知,下一刻他的手指便就更?近进几分,去勾了她的软舌。
她不由颤抖着,扭着想从他身前出来?。
车厢的角落里放着几册书,是贺勘说路上抽空看的。可?眼看到了渡头,他都没翻开一页。
孟元元觉得,要是和他同去京城,他真的能静下来?一门心思读书?
马车停在渡头,今日不少走亲访友的,是以江边不少渡江船只,人人见了都会道一声恭贺。
贺家的船很是显眼,靠在渡头最平缓的地方。他们这种?大族,南城当然不会有什?么亲戚,今日只是单独送孟元元过江。
贺勘送孟元元到了江边,眼看她上了船,这才退后一些,见船离岸才回到自己?马车上。
大船上了江面,一路朝南城而去,那些小的渡船还在等客满。
甲板上风大,孟元元抬步往船舱走。才走几步,就见舱门打开,诸先?生从里面走出来?。
“孟娘子,年节安康。”诸先?生抱手做了一礼,神态颇有几分自得。
孟元元脚下一顿,打量人几眼:“先?生,年节安康。”
诸先?生笑笑,伸手推门:“娘子看见我都不觉得惊讶?”
“为何要惊讶?”孟元元浅浅一笑,嘴角温柔勾着弧度,“左右先?生都是在为贺家办事,大过节的也不得闲。”
这种?人见利忘义,出现在哪儿,跟着谁,那都不需要惊讶。
一句话,诸先?生脸上笑容一僵,这不就是明着说他是一个?跑腿儿的?
“应该的,”他道了声,眼神示意船舱内,“娘子进去罢,老太?爷一直等着呢。”
显然,这语气已经没了刚才的和缓,甚至让人觉得发冷。
孟元元望眼船舱,是昏暗的走道。
“有劳先?生。”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诸先?生,依旧笑着。
踏步进了船舱,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那原本?短暂投射进来?的光线,也被重?新?隔绝。
一条走道,两排房间,只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很容易就会猜到贺泰和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