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填了安神舒缓的药粉,有些香,又?有些淡淡的清爽药味儿,浸在里面一会儿,孟元元觉得自己才缓上来一些。
两个婆子正在帮着?收拾床铺,皱巴巴的被褥被一并卷起?拿走,在尽数换上新的,并拿熏香炉将床帐内仔细熏了一遍。
孟元元单知道士族的规矩讲究多,如今才稍稍的窥探到一点儿。这出门在外的船上已是如此,那真?正的储安院会是什么样?像她,虽然?家中也算富贵,但是这些上面却并没有如此繁琐,父亲说,不必那些,只要舒心就好。
泡了个舒服,那边床榻也已收拾干净,就连那处毯子,亦被重新打理过,变得平整如初。
婆子拿了新衣来,帮着?孟元元穿上。是一套烟紫色的裙装,比她以往的衣裳鲜亮许多,细看每一处的针脚都是细致无比,却不显累赘,恰好的勾勒出轻盈的腰身。
这个空荡,另个婆子已经摆了朝食。
得知贺勘在他?自己的房内,正和?诸先生商议什么。孟元元心中从未像如今这样,感?谢有诸先生的存在。
吃了些东西,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躺去床上,头才沾上枕头面儿,睡意便汹涌而来,昨晚被他?痴缠着?,根本不可能?睡着?。以至于后?来她开了口祈求,他?才哄她说好,结果只是变为慢慢的磨抵。殊不知,那样更?叫人折磨。
想着?那些画面,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的感?觉,僵了下。这时的她才知晓,那种事并不只是会感?觉到疼,还有别的许多。她脸上发热,往枕头中深埋一下。那些他?给的温情脉脉的依偎,柔情蜜意的触摸,逐步试探的取悦,有一瞬她也感?受到快活的。
与此同时。
贺勘坐在书案后?,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耳边是人聒噪的声音。
是诸先生,他?站在书案前?,正绘声绘色的讲着?:“公?子,依我之见,你可以年前?就进京城。以表示对贺滁大人指点的重视,早早过去也可提前?准备。”
正如昨日?孟元元所说,如今的诸先生心中急躁,眼看着?就要回到洛州,可他?这一趟的差事并没有做好。所以回去后?,贺泰和?那边自然?不好交代?,只能?选择靠上贺勘这边。
贺勘现在虽然?在贺家没什么权杖,但是后?面必然?会掌握整个洛州贺家。而且,这位公?子以后?铁定会入仕途。
对于诸先生想什么,贺勘心中明明白白,可自始至终并未表态,也不想趁机收了为己所用。这种一遇事情,便另择他?主的人,他?不会用。
当然?,他?不会明确说出来拒绝,而是选择吊着?。人猜不出他?的用意,就会老实很多。
“先生说的不无道理,”贺勘貌似赞同的点了下头,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放,“只是,我这边并不太明白伯父的意思,况且家中还有诸多事务。”
诸先生眼睛一亮,认为是贺勘听进了他?的话,便往前?一步:“公?子,前?途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年节。你若需要,我可先去京中帮你打点。”
“这样啊?”贺勘手指落在案沿上,食指敲了两下,“容我想想。”
“事不宜迟,”诸先生自认应该趁热打铁,弯下腰压低声音道,“就我在权州听了贺滁大人的话,琢磨着?意思,觉得京城贺家应当想为公?子寻一门婚事。”
不然?无缘无故,提及贺勘的婚事是为哪般?
闻言,贺勘手指一顿,眼睛一眯,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诸先生,我已娶妻。”
他?的妻子是孟元元,秦家父母为他?三?媒六聘定下的,他?很是喜爱她。昨晚两人翻滚的云雨,此时在脑海中映现
好不容易换来她的一点回头,他?可不想有些乱七八糟的搅扰进来。京城他?会去,自然?是自己做决定,用不着?一个无用的先生提醒。此次回洛州,最重要的就是让孟元元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诸先生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忙道声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