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家人也再不能指责她。她与他早就说?过的。
“你,”贺勘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见着微微颤颤的眼睫,“跟我回红河县,就是为?这个吗?”
趁着他的手松力,孟元元扭了下腰身退了出来?:“我回去了,公子与叔伯们说?出这事?就好。”
说?着,她后退两步,在贺勘复杂的眼神中转身,又在一片混乱中翩然而去,轻柔淡然,无论这边如何的纷杂与混乱,都从未沾染到她一分?。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黑夜里。
孟元元独自走?过石桥,桥底流水哗啦啦流淌,身后仍能听见祠堂中的混乱。
想起方才那些,她心中暗暗吃惊,才回来?一日多罢了,贺勘竟是把所有事?情?里外?摸清,轻而易举的搅乱了秦家。他这个人看似淡漠冷清,其实深知人心。
或许是十年前,亲生父母的放弃,让他养就成如今的性情?。
至于方才她与他提的和离,始终还是两人间最?好的结局。
对面桥头,兴安带着几个人等在那儿,仔细听着祠堂那边的动?静。见着孟元元从桥上过来?,赶紧迎上前问那边情?况。
孟元元与人简单两句后,回了秦家。
既然话都说?出来?,她觉得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实在不妥,想着去小姑房中好歹对付一宿。
如此,便进了西厢,走?去床边,弯腰卷着自己的被子,想先送去西耳房。
这时,耳边听见院门一声响,像是被人大力推开。孟元元以为?是毛躁的兴安,也没在意?,继续卷着被子。
下一瞬,脚步声直接进到西厢来?,还不待她回头,就被一只?手攥上手腕,旋即整个人被从床边扯开,不受控制的随着来?人的力道带了过去。
后背靠在床边的墙上,她被人抵在那儿动?弹不得,也就看清了面前男人生气的脸:“公子?”
“适才不是喊我二郎吗?”贺勘伤还没好的右臂箍着女子细腰,控着她在这一处墙角,左手抓着她的手腕压在墙上,有些咬牙切齿道,“孟元元,你给我听着,不会?和离。”
兴安等?在桥头已经快一个时辰, 几次想着冲过桥去,可记起贺勘的?话,便又消了心思。
以他家公子的?脾气, 万一自己过去的?不是时候,可等?着受罚罢。
隔着远, 并不知道祠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想秦家人多,自家公子会否吃亏?
就在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他见着孟元元过了桥来, 当即心中稍安。既然少夫人安然无恙,那么公子定然也?是个好?好?的?。
只是仍不放心, 还等?在这边。
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桥上面便匆匆了又来了一人, 这次是他们?家大公子。
兴安刚想迎上去, 才开口叫了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