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夫人一?笑,这种话总是受用。
“过两日是冬节,祭祀祖先的日子,我和慧姑娘想?去城外道?观祈福几?日,”孟元元脸庞半垂,纤长眼睫落下一?方阴影,“她不能回红河县为父母祭祀,也好去观中点一?盏长明灯。”
正好,她也要为依旧下落不明的父兄以?及过世的母亲祈福。同时,也能避开贺府中的种种纷扰,若是赵家和贺家真想?议亲,自己此?举也算态度。
蓝夫人在孟元元面上?一?扫,嘴角挂着淡笑:“这是应该的,尽孝,是子女理应如此?。”
果然,和脑子灵便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只需轻轻一?点拨,人家就会明白。不像那个融氏,脑子不好使,还到处惹是生?非。
想?到融氏,蓝夫人心中一?阵烦躁,方才还在她屋中哭哭啼啼的大半日,好容易给劝走。明明自己没管好男人,现?在闹得全?府都知道?,不就睡了是个婢子吗?过后找个由头?处理了就行。闹成这般,还真以?为贺二郎能守着她自己过一?辈子?
就是放眼天下,怕是也找不出几?个那么专情的男子。
要不是看?融氏是她的远方侄女儿,她真是懒得管。别人给个眼神就能明白,融氏是掐破耳朵嘱咐,都听不进去。
“清荷观罢,”蓝夫人心中虽然烦躁,但是面上?不显,端着一?家主母的端庄,“那里灵验,也清净。”
“谢夫人。”孟元元柔婉一?礼。
蓝夫人点头?,事?情说妥了,简简单单的并不费事?:“山上?冷,带好衣物,明日我让人去观里知会一?声。”
孟元元称是,又随意话了两句,便离开了朝裕院。
人刚走,银嬷嬷掀了门帘走进屋来,颠着步子到了蓝夫人身旁。
“真是怪了,”蓝夫人嗤笑一?声,手往小几?上?一?搭,“这贺家的事?儿明明都握在那些男人手里,出面做恶人的却总是我。”
“夫人可别这么说,”银嬷嬷赶紧出口阻止,悄悄拿眼往屋门方向看?了眼,“小心隔墙有耳,再传去老太爷那边。”
蓝夫人扫人一?眼:“融氏还在闹?”
银嬷嬷叹了声:“好容易消停了,那婢子我让人关进了柴房。至于二公子,大概也是气了,独自去了书房睡。”
“一?天到晚的闹,没完没了,”蓝夫人手指揉揉额角,一?阵烦躁,“我还真不如干脆也搬去清荷观得了,至少清净。”
“您别说气话,”银嬷嬷好生?劝着,伸手过去帮人揉着太阳穴,力道?拿捏合适,“这家里怎么能缺了夫人你?等过些日子老爷回来了,会知道?你的辛劳。”
蓝夫人舒服的喟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依我看?,孟氏就很懂这个道?理。”
“孟氏?”银嬷嬷想?起刚才在院外碰到的孟元元。
还记得当日她拿着银票想?把人打发走,对方不要。当时还想?人是眼界高,可是入府这些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呆在轻云苑,不争不抢的像个透明人。这下,倒有些让她看?不透了。
。
回到轻云苑,秦淑慧刚喝下药,现?在正和竹丫笑着说话。
日夜的相?处,两个小姑娘彼此?熟悉了许多。竹丫又是个本分?的,说话做事?从来实实在在,心里对孟元元也是感激的。没有当日孟元元的一?句话,她现?在还是个跑腿儿的粗使丫鬟,哪入得了正屋伺候在姑娘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