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没有宠物,也不介意伴侣饲养,但希望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可以比宠物多一些,作为正常男性,我会直面自己的欲望,从自渎频率来看,我可能需要比较激烈的夫妻生活,爱欲于我而言,夹杂着无尽的占有和暴虐的灼烧,虽然没试过,却可以预见的会出现轻度的dirty talk行为,不知道这些你是否可以接受?”
林寻舟说的循序渐进,每条都是晏柠橙所能接受的,她惯性的点头,等脑子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捏着汤瓷愣住,蓝宝石般的虹膜呈现出淋漓水色。
林寻舟气定神闲地回应女孩子的对视,微笑问,“是很在意,还是需要我解释的更明确一些?”
“……”晏柠橙挺在意的,而且很了解,她也因为找不到符合口味的粮吃而自割腿肉地画成年向漫画,预警里就带有d/s标签与dirty talk。
纸片人做什么全凭作者构想,一口气花了个爽,可追溯到这类小众癖好的开端,源于一次被迫听墙角。
她喜静,厌恶人流密集的地方,高中时总会在放学后多留在教室或图书馆自习一阵子,林寻舟则喜欢在放学后打球。
晏柠橙从窗上望下去,能看到他穿黑红的球衣,像是团燃烧的烈焰。
会有刻意路过的时候,饶去操场另一边教学楼的小超市买甜筒,再往回走,就能正好走过整片篮球场。
隔着护网,能看到林寻舟利落起跳的投篮。
风扬起下摆,腹肌清瘦紧实,是少年人特别有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不过分偾张。
她其实看不完全,所以才会有六块的误解。
那阵子林寻舟常常打球,他反手扣三分球,全场喝彩,晏柠橙总在其中。
某次天色昏沉,晏柠橙收拾好书包,准备上个卫生间离校,外面进来人,她懒得打照面,就在内间里多待了会儿,谁想进来的人并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反而聊起了天,内容里带着“林寻舟”。
晏柠橙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了个完全。
“昨晚发给你的女性向好看吧?男主就是长得一般般,但是真的很会哎。”
“我全程带了林寻舟,学生会长在办公室里,扣子到顶扣,然后卷皮带抽……”
闺中密友在放学后的私语尺度开放本来就不是错事,奈何晏柠橙当天晚上做了个同样的梦。
对折的皮带轻触到肌肤,被扼住的后颈扭过头,绯红的脸颊映在林寻舟深邃眼底。
接着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其实有目睹过林寻舟打架的模样。
在一个晚归,拒绝了司机接送,穿过小巷去买奶茶的时刻。
少年人揪着人往墙上抡,单薄的衬衫掩盖不住因发力而顶起的肩胛骨。
“好看吗?”阴翳冰冷的嗓音碰壁,带着回响。
被殴打的一方沙哑求饶,“我以后。”
林寻舟根本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
巷子太窄,晏柠橙鬼使神差地在退避三舍走大路,和看他打完再穿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时还没有闹出表白公告栏的乌龙,他们之间最近的关系不过是教室里的前后桌。
晏柠橙不明白观战时该做什么,却没有半分惧色地安静立在哪里,直到林寻舟扭过头,掀眼皮看向她。
清泠泠的月色为他桀骜凌厉眉眼中渡了层寒霜。
晏柠橙沉着冷静地夸,“好看的。”
“……”林寻舟嗤笑了声,拎着被打那方靠边,给她让出通路。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继而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咀嚼音与瓷勺擦到碗的轻响舒缓着尴尬。
林寻舟给出了晏柠橙足够的时间思考,还为她添了一筷头的生腌虾菇皇。
不是虾菇的季节,店里的选品却是最上,取中段,边刺与足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秘制酱料生腌,皮软肉糯,入口溏心爆汁,橙橘色的虾菇皇是介于胶质与硬质之间的奇妙口感,咸香层次丰富。
晏柠橙又顺下小半碗粥,取了片芦笋清口,薄如蝉翼,又不失脆嫩滋味。
“我。”
“你。”
林寻舟与她几乎是同时开嗓,四目相对,皆是一笑。
“那你先说。”林寻舟挑眉,谦让道。
晏柠橙放下筷子,揉了揉发烫的耳廓,鼓足勇气后磕磕巴巴地讲,“我、我、我。”
她吞咽着唾液,终于用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蚊音讲完,“我想我大概,是可以接受你的需求。”
“没关系,这方面我们还可以慢慢磨合。”林寻舟勾唇。
晏柠橙迫切地解释,“我知道。”
骨肉匀称的指节捏取了张白纸,林寻舟俯身,手指落在她唇角,轻柔的擦拭,沾下颗米粒。
距离再度被拉得很近,他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快散到了尾调,起初是难辨明树木种类的醇和木质调,转折则是微呛的胡椒辛辣,馥郁雄浑而不显冒犯,优雅迷人,现在是收尾阶段,琥珀的暖甜在烟熏麝香的承载下犹如肌肤里散发出的迷人荷尔蒙。
香调变化很大,这样复杂而深沉的男香,晏柠橙还是第一次嗅到。
除开林寻舟外,怕少有人能压住这样起承转合都百变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