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棒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江眠的身体条件反射试图从周思衡手中抽回手掌,被后者坚定握住。
“抱歉,弄疼你了。”周思衡抬头,脸上写满歉意,“接下来需要把纱布绑上去,稍微忍一下。”
江眠做好了心理准备,点头同时咬紧了后槽牙。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之前的铺垫,这次直到周思衡固定完纱布外的绷带,江眠都没有觉得特别疼痛。
“徐裕瑶说,你的伤口很深,直到痊愈前最好都不要碰水。”周思衡站起身收拾东西,嘱咐道,“至于洗漱,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江眠耳朵红红,声若蚊蝇:“好。”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千叮咛万嘱咐了。上一次受伤后有人关心,还是在儿童时期摔伤了小腿,江云女士在家守了他整整一个月。
想到江云,江眠又陷入了沉默。
周思衡看了眼他左手腕表上的指针:“你的表是不是坏掉了。”
江眠依言抬首看表,发现指针停留在了晚上十点十三分的位置。
而他们飞机落地都已经是十点半了,江眠推测可能是手表电池出了问题。
“既然这样,我帮你取下来吧。带着手表对绷带也有影响。”
周思衡说着,正想动手,却被江眠飞速躲开。
江眠以前也经常躲避他的接触,但这是第一次这么大反应。
“那个,没关系,不用麻烦您了,我明天找人修复一下。”江眠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周思衡的眼睛。
看着他不停逃避的眼神,周思衡不着痕迹地又扫了眼被他背在身后藏起来的左手。
直觉告诉他,关于那只手表,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但既让江眠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打算逼他。
“那好。”把带来的东西彻底收拾干净,周思衡走出了他的房间。
走之前还不忘和江眠道一声晚安。
随着大门被关闭的声音响起后,江眠又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确认周思衡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后,才终于抬起带着腕表的那只左手。
然后他朝着被安置在房内一角的行李箱走去。
绕过阚喆带来的行李箱,江眠打开了最开始自己带来的那只小小的箱子,里面摆放着许多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