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瞥了眼谢衍赶往的方向,随后笑道:“恐怕您今天见不到他了。我这个小儿子啊,从小就对艺术感兴趣,大学更是填报了国外的名校,说是要去感受氛围……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懂他们年轻人啊,罢了,到底是孩子喜欢,就由他们去吧。”
“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今天母亲生日都没有回国,只是托人送了条项链说是礼物,这孩子。”谢景晟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仿佛真是一位为叛逆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哦——原来是这样。”啤酒肚男人恍然大悟,不住点头附和,“我家女儿也是,自从留学之后啊……”
他们的交谈声不大,却刚好是江眠能够听清对话的范围之内。
谢衍自然也听到了父亲应付外人的那一套说辞,脸上表情当即冷了下来,刚来到江眠身边收的脚跟还没站稳,就又要重新返回。
“算了。”
察觉到谢衍的意图,江眠拉住了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今天难得的好日子,我还是不惹他生气了。”江眠低头扣了扣指尖,语气平淡。
“可是——”
“你就听他的话,假装没听到好了。”在一旁的阚喆也适时出声提醒谢衍,并且站在江眠身后冲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当事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谢衍就算满肚子怒火也只能匆匆浇灭。
他不明白,同样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父亲始终对江眠有那么大的偏见。
“对不起眠眠,是哥哥现在的能力还不够。”
江眠摇了摇头,上前虚虚和他拥抱了一下:“哥,你不用道歉。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在谢衍的怀抱中,江眠闭上了双目。
如果当年没有谢衍,恐怕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江眠这一号人物存在了。
可若是自己不在了的话……恐怕父亲也不会怀念他吧。或许他在想到自己的时候,只会嫌弃自己是他培养得最失败的存在。
谢夫人近来身体不适,徐裕瑶单独进入待客室面见,被丢下的周思衡一人无事可做,便在原地打量着四处来来往往的宾客。
身为聚会的举办人,谢景晟自然是整个会场最受关注的存在。
周思衡站的距离他并不远,所以刚才的那一番对话,他也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