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香娇玉嫩。
齐誉很快收回视线,面上不显丝毫情绪,可半响也?没翻看一页。
“夫君,”阿烟步履轻盈的走过来,将泡好?的补药放在一旁,“特意给你煮的,快趁着温热喝了吧。”
为了来让他松口,阿烟特意打扮了一番,驯烈马的招式再次派上用场。
记得之前很是有用,相信这次也?一定可以!
“不用了。”齐誉头都?没抬,冷声道:“我又不是什么大好?人。”
细如发丝的小?雨顺着窗户飘进来, 将窗台上的一盆花打湿,凝聚成?团的水珠滴落, 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桌子上的补汤散发着热气, 但齐誉没看一眼,依旧盯着眼前?的信件,甚至没分给屋里小?姑娘一个眼神。
阿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虽然齐誉平日?里也冷着脸, 可明?显现在有点不大高兴的意思。
她仔细回想?,这两日?因?着下雨, 她好像一直在房中呆着不曾出来, 甚至只是?在用膳的时候见过他。
难道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惹的他不悦?他这句不是?好人是?什么意思?
阿烟这次来便是?想?让他松口,好让自己在此多停留两日?,可现在难度似乎大了不少。
“夫君。”
不管了, 驯马招式用上。
小?姑娘声音清脆,甜甜的喊了一句后就往齐誉身旁站, 还识趣的去给他研墨。
“听人说红袖添香, 夫君, 不如我们今日?也试试。”
纤细凝白若葱的手转动,只是?没过一会便染了墨汁, 瞧着黑白分明?, 即使?余光瞥见, 也刺的齐誉眼睛不舒服。
可阿烟就像是?没看到似的, 最后手上的墨汁越来越多。
“停下。”
齐誉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一手支撑在桌上捏着额角,蹙眉看她:
“想?要干什么, 说吧。”
“就是?想?来陪着你,”阿烟眼眸轻眨, 很是?聪明?的说道:“难道你不想?让我陪着吗?”
雨声淅淅沥沥,齐誉脸上出现一丝怔然,随后很快恢复如常,伸手提过狼毫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笔走游龙,力透纸背。
阿烟承认,他写的一手好字。
“对?了,那个欠条还在我这,”她研磨动作慢了下来,笑吟吟的道:“我一直好好放着,等?过些日?子回村里再和雀儿?家讨要剩余的银子。”
齐誉忽地停顿了一瞬,墨汁登时滴落,将好好的一张纸晕染脏了。
“本就没几两银子,何必惦记着。”他随手将纸团成?一团,扔到旁边的篓子里。
阿烟觉得?他有点奇怪:“三两银子也不少呢,对?了,我们租住这间院子花了不少钱吧?这样只出不进的我心里不踏实?,想?着能不能找点挣钱的活计。”
说完没听见齐誉的声音,阿烟接着道:“彩霞姐她们都?会绣一些帕子,或者做簪子挣点零花钱,我不会这个,不过我研究了旁的小?玩意,到时候拿给你看看。”
她说的认真,眼前?忽然出现大掌时,阿烟还吓了一跳。
齐誉捏着不知?何时沾湿的帕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擦手上的墨汁。
“哎呀,我洗洗就成?,这样好的料子擦脏了就不能用了。”
阿烟想?躲开,却不想?他看似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实?际上她压根就挣脱不开。
外面阴雨绵绵,空气都?变得?潮乎乎的,因?此更显他体温炙热,烤的阿烟也跟着热。
他弯着腰俯身,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挨个将小?姑娘的手指擦干净。
“布料而已?,”男人声音依旧淡淡的,最后将那块染黑的帕子扔到篓子里,随意的道:“喜欢什么就告诉郝仁,他会送来。”
王府家大业大,养活一个小?姑娘没任何问题,他自然不会让她出去赚钱。
可是?阿烟没听明?白齐誉的意思,还以为?他过的随性。一想?也是?,他家里没了长辈,想?必也没人教导他。
于是?阿烟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花钱容易挣钱难,总是?要好好打算才是?。对?了,还没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之前?阿烟觉得?有这么多部下,想?来应当是?地主员外,不过齐誉周身气质凌冽,又文武双全,倒和那些官家子弟有些相似。
“等?到了便知?,”他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了这么一句,阿烟便也没追问。
手上的墨汁虽然干净,但还残留着味道,阿烟出门洗漱去了。
等?小?姑娘走后,齐誉叫来郝仁:“随身带的现银有多少算多少,都?给她送过去。”
这里是?南疆,银票没法用,出门都?是?直接付现银。郝仁得?了吩咐,立刻称是?。
“对?了,”齐誉叫住要走的郝仁,又吩咐了一句什么。
郝仁虽然诧异,但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