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弯腰将?水杯放下。
她路线笔直,目不斜视,走去玄关处换鞋。
孟恪跟上来,“去哪?”
“出差回来了?”李羡躬身穿鞋,没看他,不咸不淡地打招呼。
“没出差。”孟恪淡声,“叫陈姐骗你的。刚才去机场接了个朋友。”
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李羡一手按着鞋柜上的钥匙和手机,另只?手勾鞋舌,抬起头,滴溜溜的柳叶眼,下目线恨恨地看他。
鞋舌整理好了,她起身往外走。
孟恪看了眼腕表,跟上来,“我送你。”
“不用?。”李羡自顾自去车库找车。
等找到?自己的车,准备开门,她发觉自己两手空空,除了手机外别无他物,下意识回头。
孟恪单手抄兜,另只?手伸出来晃了晃刚从?玄关捡的车钥匙。
李羡大脑空白片刻,懊恼地咬唇。
孟恪按了下钥匙,车身灯闪烁两下,他走近了,拉开驾驶座车门,躬身坐进去。
车窗降落。
“先别生气,上车。”
李羡蜷了蜷手指,咬牙跟上去,绕去副驾驶座位。
她才坐下,顺手带上车门,手臂被大掌握住,稍一顿,用?力带过去,李羡冷不丁歪斜,心跳停止,孟恪没系安全带,单手撑在副驾驶座椅靠背上,俯身就吻下来。
唇齿相触,刚开始还磕了一下,李羡吃痛皱眉,孟恪也就放轻动作,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安抚。
他身上有股烟草香,沉郁干练,整个地笼罩下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下颌被捏住,撬开齿关。
然后是攻城略池的深吻。
吻到?最后,两个人脸颊稍稍错开,听见喘息交错的声音。
李羡肩头的力道消失,差点?跌下去,就听见他笑,她才发现自己很没志气地瘫软半晌了,两手撑住扶手坐直。
孟恪扣上安全带,双手搭落方向盘,发动汽车,吩咐她,“安全带。”
李羡用?力扯出一截安全带,扣进插扣。
“打开导航。”他又道。
李羡眼睛水润,似嗔非怒地看他一眼,用?手将?缩回去的安全带多扯出一些,对照刘红霞给的地址,俯身输入目的地。
汽车从?庭院驶出,转到?下山的柏油路,两侧是高?大的栾树,快速倒退。
“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孟恪随口问?。
沉默片刻。
李羡抱着安全带,“本来只?是拍节目,临时又被叫去另一个地方直播新闻了。”
“技术部的人也要跟直播么。”
“技术部?”李羡扭头看他,“戍朝哥?他姥姥家在那你怎么知道他也在?”
孟恪掀眼皮看向内视镜,“我不能知道么。”
李羡顿了顿,重新琢磨刚才的吻,“他最近回姥姥家休假,正好是我们出新闻的县城。而?且他有车,所以给我们当司机。”
“是么。”孟恪目视前方车道,不咸不淡的口吻。
又是这?副表情?。
李羡别开脑袋,下颌线紧绷,一副倔相,“你这?是占有欲作祟冲昏了头脑。”
她跟他相处总是绷着几根神经,防备心深重,跟那个技术部的倒是次次谈笑自如。
孟恪轻哼,“我清醒得很。”
“你这?么清醒,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李羡抱手。
手机从?腿间滑落,她捡起,低喃:“出差?骗子”
“只?许你试我,不许我试试你?”
手机屏幕反光,一张红晕尚未褪去的脸出现在上面,唇线模糊。
李羡心里?细琢磨他的话,扭头看过去,孟恪还是那个孟恪,沉稳贵重,罕见地将?不悦摆到?明面上来了。
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看来他也不是全然四?平八稳——她总算能撬动他了。
“刚才出来太急。”李羡语调忽然轻快,“没带礼物,找个超市买点?吧。”
孟恪瞥她一眼,眉头微皱,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