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2)

“那用?什么颜色的绢面?恐怕白色的不行?。”

“为何不行??公子便?是要白色的。”这人淡淡望着他,十分彬彬有礼的模样,但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强势,仿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淡淡一句便?是指点,不要不识相一般。

林飘心想这谁啊,怎么这么没有创意,非要弄个和沈鸿的书包一样的,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很尴尬吗,要是大家的都一样就算了,大家的都不一样,就他俩的一样,可别见面就要呛起来。

“我们这里做的货都是有数的,各个都不同,高价定制的没有哪个说是一样的,到时候大家的都各不相同,只你家公子的和别人一样,你家公子未必乐意,你不如回去再问问你家公子的意思,然后看他喜欢什么,我们这边会有专门的绣娘来沟通,保准会让你家公子满意。”

这人听了只是笑笑:“行?罢,我去问问我家公子。”说着这人到了铺子外,铺子外停着一辆马车,看着异常精致豪华,一看就不是县府中的人能有的规格,连贴在车门镂窗后的布都不是寻常的布,而是昂贵又厚实?的某种锦缎。

他将车门推开一道小缝,探身对着那道小缝轻声小心的说话?,林飘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在不停的轻轻点头,仿佛无论?马车里的人说什么他都会举起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他离开马车旁,再次来到铺子里,道:“我家公子说了,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花样吧,定金便?放在这里了,做什么我家公子还得细想,你且候着吧。”

“好嘞!”林飘在心里吐槽,真是个面子怪。

明明是在鹿洞书院的一众学子中必须排队等号,硬是说成了他得考虑,店家得候着,这种陈腐的一定不能失了身份的观念明晃晃的在头上晃动。

不过看在到手?的丰厚报酬上,林飘很有自觉的给足了他面子。

“若是公子想好了,我便?让绣娘上门,聆听公子高见,将这物件做得十全?十美,绝无错漏,才能配得上公子的身份。”

林飘把人送到门口,看着那个人坐上马车,依然没看见马车里的公子露一面。

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派头这么大,就算是温解青过来了,也不至于连车都不下,就算不谈交情,他也要进来看看货架上的货。

最终结论?,这人买东西不喜欢选货,容易被坑。

下午在同喜楼吃饭,林飘坐在楼上先?点了菜,先?到达的二狗背着他早早出单的书包,背脊挺直得不能再直,如同一根挂着书包在展示的杆子,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儒雅学子的味道。

一直到他坐下,小心的把书包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他才乐开了花:“小嫂子,我今天背着这个书包去书院,你都不知道他们看见了有多傻眼?!”

他这个书包绣的是山,用?的蓝色和绿色的线,稍微添了点黑色的线,没有满绣,绣了一半,余下的位置是淡蓝色的锦缎,是留白的天空。

在留白最多最空旷的布料位置上,上面落下两个青色线绣成的小字,灵岳。

他背着这个书包去书院的时候,那些买了普通款在交流炫耀的同窗,看见他的书包的时候,那个呆愣的样子,那个傻眼?的表情,简直乐死他了。

“小嫂子你都不知道,孙明聪那小子原本天天朝我出气,我心想懒得搭理他也就算了,先?前书包清风书院不是没人买吗,他就整天的在那里鼓吹,说这些都不是正经东西,并不是先?贤名师所推崇的,学子应当简朴之类的话?,结果?鹿洞书院的人都喜欢,他一看大家都在买咱们家的东西,瞧见一个发一次疯,现?在这两天太生气了,气得已经不来书院了,王秀才也说不成体统,可没人听他的,别的先?生看见了还说这书包好,背着方便?,叫我们时时带一本书在书包里,常常的看多多的看,手?不释卷。”

二狗越说笑得越大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满脸都写着大仇得报几个字。

“笑什么呢?嘴都咧到后脑勺了?”二柱登上楼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怕赶不上吃饭跑过来的。

二狗当即又和他说了一遍,两人狠狠又笑了一遍。

林飘瞧二柱本来就有些黑,现?在变得更黑了,今天更是看着汗津津的:“二柱,你们师父还在这样厉害的训你们?”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倒也好了。”二柱说起来苦不堪言:“现?在是上午往死里操练,早早的吃过了午饭,才落肚里马上又要下河,划上一整天。”

“下河?”

“对,先?前本来想说这事的,忙着打那王八羔子忘记说了,我们端午要划龙舟,县丞大人托人找到练武场,说是会有龙舟比赛,师父很重视,现?在就让外面死命练了,说到时候整个县府的人都会来看龙舟,只要我们表现?得好,这一下就打出名头叫人认识了。”

“划龙舟?”林飘后知后觉的想,端午居然就在眼?前了。

“你好好的划,我给你多裁两身轻薄舒服的衣衫热天穿,好换洗。”

二柱一下高兴起来:“谢小嫂子!我下午就在河那边练,得空了小嫂子来看吗?”

“看,怎么不看,大家得空了都要去看,瞧瞧你船划得怎么样。”

二柱备受鼓舞:“我可厉害了,在我们队里我力气最大,划得最厉害,师父说让我试试明年去考武童生,要是考上了,我也是童生了。”

林飘点点头:“那你要好好听你师父的话?,习武这一块的事情咱们家没有谁懂,只有你师父能给你指路提携你。”

“自然,师父可喜欢我了。”二柱说起来还有点得意。

“师父还想把他女儿嫁给我呢。”

林飘喝着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就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不过还没说定呢,师父的女儿嫌我黑,我先?前没划船没怎么在日?头下练武的时候也没怎么黑啊,我看她是想找个白净的书生,肯定不乐意。”

林飘觉得二柱对自己的肤色有误解,他原生肤色吹破天都是小麦色,没怎么黑也确实?没怎么白过。

“她要乐意你就乐意了?”

“她乐意我什么不乐意啊,她人还行?,又是师父的女儿,瞧着不讨厌,我和她一起肯定不耽误我练武。”

林飘心想这小子纯纯的一根筋没开窍呢:“你还是别太早把亲事定下来,既然你也想考,还是有了功名再说亲事再好。”

那时候年纪也比较大了,估计也能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

二柱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行?,我听小嫂子的。”

老说古人容易老树开花爱得痴狂抛妻弃子,一般十几岁就结婚的,什么都不懂,随随便?便?觉得顺眼?不讨厌就行?,等到二十三十把自己的感情需求酝酿得比较到位的时候,那叫一个爱得忘我,但最后很难不沦为笑谈一败涂地。

林飘看向二狗:“你也是,不能太早娶妻知道吗!”

“知道了。”

“大壮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