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最近的学习、科研、比赛,加上兼职,实在是用光了她所有的时间,她已经达到了自身的极限,没有任何精力再去参与这家人的事。

她的每一分钟都要用到实际的地方。

“我送你去。”祝风休没问是什么兼职,就像是他直接让司机开车来这个小区一样,似乎已经掌握了王见秋所有的动向。

王见秋没说话,祝风休开门下车,笑意温和却不及眼底,“或者你想走过去?”

打开的车门像是一个箱子的入口,从狭窄的入口进入另一个逼仄的空间。王见秋莫名有些想吐,身体内部在翻滚。

她想,中午的蛋炒饭不好吃,太油了,阿姨也打得太多了,胃里胀得难受。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放弃的样子,王见秋最终还是上车了,一回生二回熟。

祝风休上车后说道:“先去吃饭。”

王见秋侧目看向窗外,窗外风景被风刮在后面,“兼职要迟到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祝风休垂眸看了眼时间,语气低缓沉静,“距离你兼职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吃饭。”

车内有些昏暗,王见秋坐姿笔直,双手搭在膝前。腿上放着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她的学业报告、手机还有给学生上课的教案。

分明不重,膝盖却有些麻。

“酒吧有工作餐。”

“医生说你低血糖,而且严重营养不良,酒吧的炒面没营养。”

吃饭的地方很幽静,很漂亮,甚至是有些过于富丽堂皇了。曲径通幽处,喷泉细碎,池中的睡莲肆意绽放。

菜上得很快,每一道菜她都分不清是什么。那双小巧尖头的金边银筷特别不好用,不仅滑还夹不上东西。

祝风休让人换了双方正的木筷进来,这双筷子就好用多了,王见秋道了谢,自顾自吃起来。她也不管前面是什么,转到她面前她就吃。

直到祝风休发现她只动前面的东西,便把菜换到她面前。那双手实在不像是端菜的手,可他偏偏就端了。

王见秋微微顿了下,又垂眸吃起来,喝了汤,吃饱了,就放下筷子,端正地坐在旁边。

祝风休没食言,坐车上后,和司机说道:“去间春色酒吧。”

七点还没到,酒吧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颐年春在里面换衣服,见王见秋来了,问道:“我想吃炸鸡,你还吃炒面吗?”

“不吃了。”王见秋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取出酒吧特有的小西装和马甲换上。

颐年春好奇道:“你今天不吃饭?”王见秋和她可没少薅酒吧的羊毛,工作餐也挺好吃,都是一个师傅炒出来的小吃。

王见秋应了声:“在外面吃过了。”她麻利换好衣服,取出夹子在裤子后面夹了一下。即便是最小号的裤子,她穿着也大了许多。

城市的夜生活在这里开始,年轻人也似乎刚刚起床,带着一股迷茫的朝气,三三两两来到酒吧。

王见秋端着酒托,在吧台间穿梭。

二楼消费更多,但她不上二楼。因为沉默寡言,也没颐年春她们能说会道,冲着客人笑一笑就能提高酒水消费。

王见秋只会淡漠地将酒递过去,告诉对方:“客人,您的酒来了。”

她似乎和这个酒吧格格不入,可谁不是呢?

酒吧里多的人赚辛苦钱的人,更多有故事的人。喝酒的人和卖酒的人都各有各的过去。

王见秋以为这又是一个寻常的晚上,直到她在卡座里看到了熟悉的男人。

青年西装革履,桌上摆了ipad,耳边戴着小巧无线耳机,他单单坐在卡座里,修长双腿随意交叠,见到她过来,略微颔首示意:“我在这里等你。”

王见秋将酒放下,面无表情问他:“加冰块吗?”

祝风休点头:“加。”

方方正正的冰块落入杯盏中,琥珀色的酒渍微微摇晃,祝风休单手执酒,在唇边抿了口,薄白的唇也染了些许透明酒渍。

王见秋猛然端过酒托,起身大步离开。

耳机那边传来声音:“你在酒吧里开会?”

祝风休慢条斯理品着酒:“嗯。”

“不吵吗?”

“还行。”

祝风休开了一瓶很贵的酒。客人开酒后提成都会算在服务员身上,这瓶酒自然算在王见秋这里。

颐年春羡慕得有些吃味道:“这瓶酒小费都有两千八了。”她抻着脖子往那边看,那人帅得和周围有边界感,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嘈杂的小酒吧里,短短十分钟,她就已经看到三四个男男女女凑过去了,跟盯着什么唐僧肉似的。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祝风休又摇头拒绝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王见秋淡淡收回视线,不认识般继续工作。

她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严格来说,他们确实是陌生人。

夜幕渐深,酒吧的乐队到了后就更吵了,气氛喧嚣。

据那些年轻人说,她们要擦最贵的面霜,蹦最晚的迪,不到早上六点不回家!

不过王见秋不需要工作到六点,平常工作到十点,寝室十点半关大门,她需要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学校。

底薪比较低,但提成很高,老板人也不错,从不拖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