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印。
——是牙印,不止一个。
难得大老板也有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工作的这一天。
众人心知肚明,这场会议即便继续下去,也会开得毫无意义。
于是都十分有眼色地,带着八卦又遗憾的眼神,依依不舍地主动退出会议。
叶敛十分满意手下这些知进退的员工。
他最后给王裕发了调整会议时间的通知,而后火速切断了连线,慢一秒钟都嫌晚。
孟年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发现屋里变得安静,已经是会议结束后的五分钟。
孟年蓦地挺直了后背,瞪大眼睛。
会议结束了?这么快吗?
还是她发呆时间太长了?
人家工作都结束了,她还一笔没画呢。叶先生会不会觉得她学习不专心,对她失望啊?
其实她以前做事情时都是很投入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久难静心。
孟年为自己的懈怠惭愧了两秒,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出声。
万一人家只是中场休息,会议并没结束呢。
那她一出声,大家不就都知道她的存在了吗。
孟年耐心等了半分钟,没听到电脑里传来声响,于是她鼓起勇气,压低声音,探头试探道:“叶先生?”
“找我?”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年倏地转身。
她动作慌里慌张地,手又碰到了画板。
叶敛将窗帘合上,转身就看到这一幕,他无奈地道:“就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孟年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嘟囔:“是你怪吓人的。”
“你还没有适应我的存在吗?”
其实是很正常的问话,孟年却不自觉地往歧义的方向想。
孟年又回忆起前夜他在床上的模样。
那会他也是一边挺身,一边问她,适应了吗?
她答没有,他也没停。
想起自己一夜没睡好,孟年带着怨气怼他:“适应不了!”
“好好,我的错,下次我要去哪儿都敲锣打鼓,给你时间做心理准备,行不行?”
孟年幽幽地,“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叶敛忍不住笑出声,他走到女孩身前,拍拍她的脑袋,“唷,这都能听出来,孟同学果然聪慧。”
头发又被揉乱的孟年:“……”
她当初怎么会觉得叶先生沉稳成熟可靠的呢?
明明就幼稚得不得了!
闹了一阵,孟年坐回画架前,笔戳着腮,脑子里开始幻想。
想着叶敛开会时的样子,大概是正襟危坐在位子里,衣裳一丝不苟,衣冠楚楚,表情严肃认真。
这么想着,手扶着画纸,慢慢开始落笔。
这一画就是两个小时。
叶敛的电话响起,他立刻按了静音,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书房。
走到三楼的楼梯处,他手搭着扶手,按了接听。
王裕压低的声音响起来:
“boss,孙付嘉在停车场徘徊,好像在堵您,您今天还回公司吗?”
怜惜。
叶敛不打算回去, 他此刻离不开孟年,分开一秒都是煎熬。
他对孙付嘉的行为早有预料。
叶敛声音平静,“律师找过他了?”
王裕嘿嘿笑了两声,“当然, 不然他怎么急得来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