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的团队过的很艰难,但是时至今日他?一直没有把?自己的专利和产品授予任何一家外籍公司,国?内这方面技术和产品的短缺,导致相关的价格昂贵,并不能被广为国?内使用。
思及此,姜南溪开始和谢昀庭聊他?的商业模式,以及未来?对于?这一块的规划,一直聊到半夜,中途王熠尝试着给老板发了几封邮件,电脑的提醒声很明显,谢昀庭并未看一眼。
姜南溪是一个科研人员,而林晰是带有理想主义的科研人员,他?希望自己的产品最?终可以帮到需要帮助的人,并不会因为昂贵的价格望而却步,她是懂得这一点?的,所以当她了解了谢昀庭的计划时,他?们需要在这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一张空白的a4纸上已经被涂涂画画,姜南溪似乎找到了促进这件事的点?,她抬眸问?道“谢昀庭,我能相信你吗?”
我能相信你会打?造国?内一流的实验室,抵得住外界金钱的诱惑,坚定的信任林晰的研发能力吗?
姜南溪说的是十年,或许这十年间产品更迭,社会更新换代,经济发展方向发生变化,谁也说不定,他?是商人,用十年的时间和金钱换一场赌注,这十年间他?或许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也未可知。
想了良久,他?沉声问?道,“南溪你信我吗?”
好?像是说好?的默契一般,两人都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一拍即合,谢昀庭是商人却也是个带有情怀的商人。
姜南溪当即写了一封邮件,邮件中她并不劝说林晰接受或者拒绝,但是她介绍了谢昀庭是怎样一个商人,也希望他?回?国?看看。
邮件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按完发送键,她困得开始打?哈欠,看着谢昀庭那?边还?在查询相关资料,想着或许她能在这方面给他?点?参考意见,便坐在一旁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等他?。
谢昀庭将相关事项发给助理,回?完邮件后?,一回?头发现姜南溪已经在手臂上安稳地?睡着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夜早已深了。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额角垂下的碎发,手指不受控制轻轻挑开了那?抹头发,人一动未动,应是困急了。
姜南溪说过她从很少做熬夜这种?影响第二天效率的事,但是这一夜却陪着他?打?破了先例。
“南溪,回?屋睡了”,谢昀庭半蹲在姜南溪身侧,温和地?叫她的名字,试图叫醒她。
眼前的人丝毫不动,晃了晃小脑袋不情愿地?哼唧了两声,像个撒娇的孩子。
谢昀庭迟疑了半分?钟,伸开的手臂搁在身前又收回?,往复了几次,才将手臂放在她腿弯拦腰将人抱起,女孩儿的重量比想象中轻了许多,他?并没费太多气力。
主卧在离客厅最?远的距离,谢昀庭刻意走得缓慢生怕惊醒了她,却在将人放至床上时,怀里的人动了,睫毛扑朔着,他?胸腔里开始剧烈的拍打?了起来?。
茶会
谢昀庭从来不知自己也会有紧张的时刻, 臂弯里的人动了两下,睫毛扑闪了着,似是随时要醒来, 他屏住呼吸盯着她的脸庞,又怕她突然睁开眼?, 于是侧过?脸往一旁看去, 而怀里的人只是动了两下又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度睡熟,谢昀庭才轻轻将她放于床上, 替她掩上了被子,时辰已经不早,走至窗边合上窗帘前,才发现今夜是轮圆月, 他趁着月色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孩,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晚, 她埋头在纸上写下思路时的模样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又走至床边, 沉静地看着她如月光白净的脸庞, 睡的安稳而又柔和,不自觉地?伸手往前靠近, 骨节快要碰触到她的脸颊时, 又收了回来, 应该是摸起来很柔软的手感吧,谢昀庭自嘲地?笑了笑, 又坐了会,出了房间缓缓带上了房门。
已是凌晨四点, 他简单地?整理了下茶几上散乱的纸张丢至垃圾桶时,发现了刚刚姜南溪那张草纸上写着他的名字, 于是又将纸张单独拿了出来塞进了电脑的夹层里。
对于林晰这样单纯的技术迷,姜南溪建议他亲自出马三顾茅庐,这在谢昀庭的过?往经历里并不存在,但既然她说了,尝试一下也?无?妨,至于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全?靠临场发挥。
谢昀庭飞往德国的航班是早上9点出发,他只小憩了一会便离开了远洋公馆。
姜南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点多的事了,她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走出房间,轻轻叫了一声谢昀庭的名字,并没有人回应。
次卧的床上一切都?整齐如初,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模样,客厅的沙发也?是同样如此,若不是看到桌上的字条,她都?怀疑前一晚这个人是否真实的存在于这个房间里。
“看你没睡醒,我先离开了,9点的航班,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谢昀庭”。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飞机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了,此时打电话应该也?没用了,于是她打开微信发了一条加油给谢昀庭,这才去准备洗漱。
前一晚或许熬夜的缘故,睡到后半程总觉得喉咙干痒,现在仍旧有些不舒服。
姜南溪换了衣服下楼买早饭的时间,准备顺带买点梨回来看看能不能炖点冰糖雪梨,还不曾出门,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不等她问,对方自报家门“南溪,我是秦姝”。
“阿秦女?士”,姜南溪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差点就?要叫出阿姨,又觉得这个称呼不对,硬生生将后半个字吞了回去。
“午饭吃了吗?”秦女?士说话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也?是听得出的温婉。
“还没,正打算去吃”,姜南溪应声道。
“昀庭一早去德国出差了,他叮嘱我送一些午餐过?来,说是昨晚你们熬夜辛苦了,你方便的话我一会儿让卢姨送过?来,下午我那边有茶会,正好?路过?远洋公馆”,秦女?士一句话说的温柔关切,姜南溪也?无?法拒绝,当然现成的美味午餐也?不允许她拒绝。
谢昀庭出发前是给秦女?士打过?电话,准确地?说是打给卢姨,托她帮忙买一些秋梨枇杷膏送到远洋公馆来。
卢姨挂了电话便开始着手准备,谢家一向注重营养健康,外面能买到的秋梨膏糖分过?高,卢姨打算干脆自己熬一些让司机送过?去,家里总是不缺一个跑腿的人。
卢姨在厨房忙的水深火热时,秦女?士远远地?看到问了一句,这一问才知是受了谢昀庭的嘱托,秋梨膏熬起来多慢,她干脆让卢姨拿了燕窝来和雪梨一起炖了,趁着午饭时间一起送过?去,等秋梨膏熬好?了,后面再慢慢送。
秦女?士下午有太太茶会,她临时拉着谢昀晞陪她一起,绕路去了远洋公馆,自知女?儿说话没有分寸,便交待她在车里等着,自己和卢姨先行?上楼。
“卢姨,秦女?士辛苦你们专程来一趟”,姜南溪在门口递上拖鞋,真诚地?感谢着。
“不碍事,顺路的,昀庭工作忙,有些事做的不周到,我帮他照看一些,你不要介意才好?”,秦女?士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儿媳妇,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总之喜欢,但是碍于谢昀庭说了想有私人空间,她不便过?多打扰。
刚刚进门时,她便看到了放在门口的男士拖鞋,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谢昀晞说过?的那些不中听的话,心里有了些许放心,谁知这颗心还没落地?,不省心的谢昀晞顺着后面跟了上来,她站在门外探着脑袋按门铃,卢姨顺着猫眼?看到摇着头打开了门。
秦女?士生怕女?儿上来作乱,刻意没有告诉谢昀晞是哪一层,只是她低估了女?儿的精灵劲儿,电梯里就?上去了两人看着电梯停在哪一层便可轻易得知。
谢昀晞进门后看到门口放着的男士拖鞋,一脸鄙夷地?看着姜南溪,做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有男人住,反正这房子姜南溪肯定?买不起,那肯定?就?是他哥的房子。
也?不征得姜南溪的同意,便挨个屋子逛了起来,次卧的床品是浅蓝色,女?生用的有住过?的痕迹,主卧里也?是浅色床品,更是女?生用的,被子简单地?折在一角像是刻意给人看住过?的痕迹。
书房很空,一切都?太明显,她哥根本就?不住在这里,或者说不常来,即便是偶尔来,两人也?是各睡一屋。
“书房都?不具备办公条件,想问问我哥一般在哪儿办公”,谢昀晞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提问冒昧。
秦女?士最?近眼?睛看东西模糊,她正在跟南溪请教,姜南溪只好?认真地?跟她解释,自己不涉及临床,关于临床的还需要专业的医生看,帮她约了周三最?后一个门诊号,到时候她正好?在门诊跟着主任学习,也?方便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