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生的双手微微用力地握在一起,又有些僵硬地松开:“真想洗手。”
他手上的力道过于用力了,原本微粉的指节都有些青白。
不仅仅是手,他甚至开始咬嘴唇,力度险险控制在不出血的程度,咬得唇上那点血色消失殆尽。
捏手指,咬嘴唇。
这些小动作像是即将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但p先生做这些动作却并不显得神经质,因为他始终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他没有颤抖更没有加快呼吸,眼神依旧冷静又温和。
与其说歇斯底里,p先生表现出的状态更像是……很安静地虚弱了下去。
很安静地,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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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仰望天空的突然转过头,甚至不会发现。
看着他的小动作,突然感到有点点不舒服。
情绪上的。
但这点不舒服远远没有达到“生气”的程度,毕竟刚刚顺利和属下达成交易,她的心情基础是“非常愉悦”——
这一点点微妙的不适,就像看到店员做奶茶时把一块血糯米洒了出来。
最终,看着他用右手把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掐出淤青——
“喂。不准折腾这么漂亮的粉红色。你洁癖犯了就去自杀啊,别破坏我的血糯米啵啵奶茶。”
p先生:“……”
p先生不禁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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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鼠疫现场还惦记着血糯米啵啵奶茶,不愧是上司。
或者精神病人的思维都是电波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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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惹您不开心的,如果我能帮忙就请告诉我……而且,什么粉红色,我刚才哪里有……”
小姐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了指下属。
下属顺着她的指尖朝后看去。又看回来。
“小p好蠢。”
“……好的,真抱歉我这么蠢……”
“你啊。……是·你·啊。你不是粉红色的吗?”
小姐面无表情地加重读音:“你哪里都是粉红色的,就连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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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
很好,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从交易开始,她就没停过。
p先生扬起微笑:“把员工的隐私拿出来嘲讽是个坏习惯,小姐。而且这是白天的工作时间,请您不要说出肯定会在员工公用频道屏蔽成方框的词。”
怨种上司:“你管我。我就要说。鸡——”
“可爱的淑女是不会说这种词的。您这样可爱美丽的淑女,肯定不会在白天说这种词。”
“……”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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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鼓起脸:“我就是可爱美丽的淑女。不管说什么词我都是。”
“是,当然,您最可爱最美丽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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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自动把这句“哼”翻译成“好的叭”,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经常被同事夸说皮肤白,p先生很少关注自己——谁会闲的没事关注自己的颜色啊,“自己察看颜色”这件事本身就有点猥琐。
而且,作为一个笔直笔直的雄性生物,被同性同事评价“p的脚踝竟然是粉红色的,好少见啊,可以给我咬一口吗”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他只是单纯的爱干净而已,这年头爱干净都要和性向扯上关系吗。
而且p先生并不觉得对方说这话是在骚扰,日常泡在搭讪上司的各种同性中,他很难意识到有些人是来骚扰自己的——
人气排行榜倒数第一、天天跟在怨种上司身后跑的文职人员哪里有被骚扰的价值,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