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雅去书房准备找他谈谈结婚的事,他俩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没有那张纸她这个傅太太坐的始终不安稳。
这些年沈书雅暗示过很多次,但傅启卿都不接话,似乎没这个打算。
平心而论,傅启卿对母子很好,尤其是对小砚,沈关砚成年那天,他送了一台上百万的钢琴,平时的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
沈书雅去了一趟书房,傅启卿却没在里面。
正纳闷人去哪儿时,沈关砚的房门打开,傅启卿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书雅微愣,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傅启卿晚上进沈关砚房间,但对方此刻的神情,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微妙。
傅启卿今年四十七岁,高眉弓深眼窝,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沉稳威严的气势。
沈书雅最初认识他时,对方给她的印象是温文尔雅,体贴大方。
随着深入相处,她发现傅启卿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交往时展现的温柔压根就是表象。
但沈书雅不在乎,因为傅启卿足够大方。
而且他的控制欲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他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傅启卿的手摁在沈关砚房门的门把上,关门前,他又朝房内看了一眼,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眸,被一角壁灯映得异样柔和。
转头看到书房门前的沈书雅,傅启卿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他问,“找我有事?”
沈书雅嘴角拉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没事,想问你晚上要不要喝点东西?”
傅启卿冷淡拒绝,“不用了,早点睡吧。”
沈书雅笑笑说好,回房前,她皱着眉忍不住朝沈关砚的房间瞥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沈关砚就去琴房练琴。
琴房是傅启卿腾了一间娱乐室,重新装修设计,专门给沈关砚用来练琴的。
房间采光很好,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正冲着傅家别墅的后花园。
沈关砚坐在钢琴凳上,流畅悦耳的琴音,从灵动修长的指尖倾泻。
傅启卿夹着烟站在后花园,隔着薄薄的烟雾,看着琴房里认真练琴的沈关砚。
日光透窗大片大片抛洒在沈关砚身上,将他的侧脸染得瑰丽柔美。
古典乐的优雅与弹琴少年身上那股宁静温和的气质相得益彰,像徐缓的和风揉皱一江池水。
傅启卿眯了眯眼,看沈关砚的样子就像看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一旁的沈书雅却心惊肉跳,因为她在傅启卿欣赏品鉴的目光之下,看到一丝隐秘的、晦涩不清的情愫。
傅启卿突然开口,“十八岁,一个人最好的年纪。”
他转过头,玩味地看向沈书雅,“是吧?”
沈书雅僵住,一向长袖善舞的她挤不出一个笑。
当天下午,沈书雅给沈关砚订了去临市的飞机票。
沈关砚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沈书雅叫的车送去了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