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纠结的时候,微信响了一声,亭澜拿起手机一看,只见钱程发来了一张腹部绑着绷带的图片,透过绷带的边缘,还能看到清晰的淤青。
亭澜吓了一跳,他猛地站起身子,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没想到电话却被钱程给挂了。
“你在哪!”亭澜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字的速度在此刻提升了不少,他甚至懒得去问其他多余的问题,直接问:“在医院吗?哪家医院?”
聊天界面停顿了一下,随后钱程便将医院的地址发了过来。
亭澜知道那是徐婷在的医院,离学长家不远,走路都能到,但是离自己家倒远不近的。亭澜想也没想,直接下了车库,钥匙一插就将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没一会儿亭澜就紧赶慢赶地冲到了医院急诊室,他走的很快,眼睛在来往的人群里仔细搜寻着。
突然,他看到了急诊室最里面一排座位上低着头的钱程。
亭澜内心咯噔一声,足下小跑起来。
“小程!小程!”
钱程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亭澜急奔到钱程跟前,想也不想直接去看他的腹部。
“你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
钱程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亭澜想要去掀自己衣服的手。
“亭叔叔……”
“抓着我干嘛?让我看看啊!”
钱程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将亭澜的腰抱住,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亭澜的腹部。
这是医院的公共场合,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抱在一起,给亭澜吓了一跳,但他又不敢挣扎,生怕碰到钱程的伤口。
亭澜只能拍拍钱程的胳膊,道:“小、小程,你先放开我,你这样对伤不好。”
钱程却道:“用别人受伤的照片将你骗过来是我不好,我道歉。”
亭澜的身体瞬间僵硬。
“……哈?!”
“但我现在就是很想见你。”钱程在亭澜脾气发作前又说道,声音闷闷地,似乎还带着点委屈。
亭澜愣了愣,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钱程的不对劲。
这孩子不知为什么,今天似乎有点失落?
“无底线的贪婪。”钱程喃喃道:“我好像能理解到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些话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评论没有海星真的要撑不下去了tat
各位路过的宝子们瞅瞅笑笑吧~
我想帮帮他
亭澜当年在哥伦比亚读书的时候,上的第一节投资金融学课,那个华裔的老教授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们。
什么是金融?
“关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不同的人生阶段,也会有不同的答案,你们需要用这一生去诠释这个命题。”老教授说。
这句话,亭澜一直记到现在。
钱程已经算同龄人中比较成熟的一类,但就算再成熟,从年龄来看,也只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亭澜虽然听从钱俞清的建议带着钱程率先接触些工作上的事,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他刻意不会带着钱程,毕竟在亭澜看来,现在让他见到这些还是太早了。
投资圈的水足够深,他更想让小程先保持一颗初心,带着足够的热情,然后再随着年龄的增长,去慢慢接受一些事情。
“肖宇说他第二天早上就要出院的时候,眼睛里面一点光都没有。”那天晚上钱程抱着亭澜呢喃:“我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钱程那天晚上还是跟徐婷回去了,亭澜坐在车里看着两人坐上车离开,悠悠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亭澜依旧早早到了公司,钱俞清见到他便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到工作的事情谈妥,亭澜便问起昨晚小程的心情怎么样。
“你是说他那个朋友的事情吧?”钱俞清点点头道:“这件事情他妈妈跟我说了,我今早特地打了个电话去问尹彩儿,他跟我说那个肖宇确实品行不端。我和他妈妈找他聊了聊,虽说我们不否认小程他的助人为乐,但他毕竟还小,我们很担心他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钱俞清说到这挠了挠头,道:“我让尹彩儿之后好好管着小程,避免他再接触到这些层面。影视这行啊,形形色色的人实在太多了。”
亭澜道:“我还以为,婷姐会劝你不让小程做下去呢。”
“她确实说了,她也确实担心得很。”钱俞清道:“但小程对这个项目很执着,我能感觉的到他非常想做出点成绩,贸然就把这个叫停,会很打击小程的积极性,我不想这样。”
亭澜听罢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亭澜知道,小程没有把自己低落的事情跟学长和徐婷说,他似乎只把自己的那一面展现给了自己。
亭澜想了想,找了个借口跟钱俞清请了下午的假,推了些不太紧急的工作,然后驱车去了钱程所在的工作室。
往工作室开的路上,亭澜顺路买了些小蛋糕,还打包了一大份小龙虾。
工作室在的老街离钱俞清的公司有点远,尽管亭澜已经赶着下班高峰期离开公司,但还是在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等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钟了,亭澜跟门卫简单说明来意后便被放了进来。
尽管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但工作室里依旧吵吵嚷嚷的在赶进度,之前钱程在微信里跟他大概描述过工作室的布局情况,亭澜循着记忆一路往上走,绕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口,他推门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钱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