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我不想啊!」她大叫,眼泪从双眸受伤沦出,「可是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
——哪样?
乔橣哭得更厉害,连她的大脑说话语气都这么不友善。
「不想再这么痛苦地活着??」视线一片模糊,胸口因强烈啜泣而难受,「我不想死啊!我想活着啊!可是活着很痛苦??」泪水简直如雪崩滑落,话语里的情绪参着难过、委屈、愤怒、憎恨及碎裂,「我每天都很难过,我每天都在失去,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每一个人说爱我都在骗我!我把自己给搞丢了??我把自己给弄丢了??」
广阔的吶喊对整个都市而言不过蒲公英耳语,乔橣哭得泣不成声。「说不会放弃我有什么用呢?连我都不要我了??如果能开心的生活,谁会想死呢?如果没有创伤没有那些阴影,谁要去死呢?谁希望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什么都没说就消失呢?」儘管所有控诉都得不到回应,嘶吼到嗓子都要哑了,「根本没人在乎我,没人爱我,这世界根本不缺我!」
——是吗?但你自己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止住哭泣,乔橣用袖口抹掉泪水,不懂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思绪又在独自拉扯还难以忽略。
云层很黑,但还是见得到轮廓,她不知道她坐在地上后过了多久,头疼得没空间思考其他事,只是凝视着远方放空。乔橣用力眨了眨眼,她再度站起身穿上鞋,把门锁上的那瞬间完全不考虑是否会扭到脚踝,一格一格的跳衝出公司大楼外,踩着微疼的脚底缓缓走到酒吧。
沉默了会想该如何开口,乔橣低着头,盯着桌面的眼神诉说她想喝特调。
不是特别要喝酒,只是这里忽然成了她唯一熟悉且不感不自在的地方。
因为她始终没透出半句话,调酒师擅自做了和上次一样的款式。
她绝对哭得很丑,当然了,但这里这么暗没人会注意的,她又在骗自己。
室内与室外温差颇大,哭到没有力气加上那天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踏出店外她不自觉打了个颤。
「你冷吗?」他注意到,可不解。「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
乔橣抿着唇,现在不过热了点,哪称夏天?
见调酒师脱下了外套递给她,乔橣婉拒了。「我的世界,没有春夏秋冬之别。」
一年四季,都刮着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