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元喜主持带着?两位僧侣去取药箱,叶舒唯疑惑地看着?他?:“你要拿药箱干吗?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邵允没应她?这句话,转身推开了?自己的禅房,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禅房里亮着?烛火,特意安置的多个暖炉都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在这更深露重的时刻带来了?及时的温暖。

邵允拉开桌边的一张椅子,替她?铺上软软的垫子,示意她?坐下。

元喜主持很?快托年轻僧侣送来了?药箱,邵允合上禅房的门,将药箱轻轻地放置在了?桌上。

他?打开药箱,垂眸看向?一直不明所?以的叶舒唯:“手给我。”

她?听得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撇了?撇嘴,要跟他?犟:“干吗?”

“把手给我。”他?看着?她?,百般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的右手受伤了?,需要包扎。”

叶舒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手指轻轻动?了?动?。

僵持片刻,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一些:“……你是怎么发现的?”

刚才在和季殃比赛的最?后关头,她?手上的拳套因为出拳的力度松动?了?,所?以在连续击打季殃头部的时候,她?的右手手腕内侧因为重击受到了?擦伤。

那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只是磨破了?点皮,但血淋淋的看着?也着?实有些吓人。

所?以,为了?不让邵允他?们担心,她?一下擂台就随手拿了?块餐布把自己的右手给裹上了?,想着?等到了?地儿再自己悄悄处理一下。

却没想到,就连这么一点不起眼的小动?作,都逃不开邵允的眼睛。

“伤口得快些处理,不然怕化脓恶化。”他?从药箱里取出了?消毒药水、药膏和白色绷带,“其实应该当场处理的,但因为事态紧急已经耽搁了?好几个小时,现在不能再拖了?。”

按照叶舒唯的性子,她?倔起来连十头驴都拉不回来,处理伤口这种小事更不愿意让其他?人来代劳。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邵允的跟前?,她?就总是会屡屡破戒、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她?想,大概是因为他?对?着?她?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温柔柔的、从没有一点脾气,她?根本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

可?是真要这么解释,又觉得实在是有些牵强。

毕竟shadow的后勤同事和医护人员也都很?温柔,可?她?一直以来还是习惯于自己处理伤口,这又是为什?么呢?

良久,她?终于不声不响地抬起了?那只藏在袖子底下的右手。

邵允轻轻地握住她?的右手,慢慢将那裹着?她?手腕的餐布松开,随后流畅地替她?消毒、上药,缠绷带。

因为他?的处理手法实在是过于娴熟,惹得旁观全程的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以前?是学过护理吗?”

他?毕竟是一个家族的少爷,讲道理身边整天都有人伺候着?、也算是金枝玉叶了?,怎么这么会处理伤口呢?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因为我从小就替自己包扎。”

邵允沉默了?两秒,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挨打是家常便饭,不会也得会,熟能生巧。”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那会儿辛澜和小执小念还没来到我的身边。”

叶舒唯听到这话,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但见他?没有要继续往下深聊的意思,她?也没有多问。

等他?把绷带打上结后,她?向?他?道了?谢,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却不料,邵允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凌晨的月色从禅房的窗户倾洒进来,银白色的光顽皮地落在了?他?的脸庞和肩头,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缥缈的光华。

一室的安静里,邵允虚虚握着?她?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抬起来,最?后抵到了?自己的唇边。

他?低垂下眼帘,在她?打了?结的手腕处,落下了?一个羽毛般温柔的亲吻。

叶舒唯知道邵允生得很英俊。

那是多么厚重的病弱和苍白都无法掩盖的迷人, 像是能穿透层层乌云绽放出?来的日光。只是一眼,便再难忘怀。

而当此?刻, 他垂着鸦羽般长而乌黑的睫毛、心无旁骛地亲吻她的手腕,她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落入了仙界神祗的梦境。

如果叶舒唯现在尝试打开自己的通讯耳麦,那她不出?意外便会听到郁瑞破音的嚎叫。

因为她当下的心跳,应该已?经?突破历史新高了。

她这一生至此?没有任何正常的“男女交往”经?验,虽然身边有一大?票男性战友,但她和他们相处时?就像是个同性别的假小子,她也?从没在心里把他们当成所谓的“男人”看待过。

除了友情和亲情, 她对?他们不可能有第三种情感的产生。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和一个不是她同行业的同事、也?不是罪犯、受害者的普通男性相处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邵允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

他们的相识没有任何预谋和征兆,每一次的相处和靠近都?很自然。虽然后面一系列的发展在郁瑞看来都?是和“任务关系人”、甚至是“可能的任务目标”交往甚密,但她却?也?并未中止和邵允的交往。

在搏击赛前, 她孤注一掷地将他视作是打开任务缺口的盟友;在搏击赛后,她更是将他当作了可以以命相付的朋友。

可是, 她还是不确定自己心中此?刻这种汹涌又起伏的陌生情感, 是否真的只是对?友情的回应而已?。

“抱歉,失礼了。”邵允落完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手礼,便将她的手小心地放回到了桌面上,“我只是想感谢你今晚愿意为我而战,我还很内疚你因此?而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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