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跨坐在傅云峥腿上,说:“你最好不要有事,要是你被警察抓走,可不要指望我在外面等你。”
傅云峥失笑调侃:“怎么,你还要改嫁吗?”
余鹤胆大包天,捏着傅云峥的鼻子轻轻晃动:“怎么能叫改嫁呢,要是总见不着你,我就停妻再娶,娶十个!”
“好了不起。”傅云峥也去捏余鹤的鼻子:“余少爷可豪气冲天,志向远大。”
余鹤趴在傅云峥肩头:“什么公司也禁不住挑刺似的查,你赶紧回国,别让人钻了空子。”
事实确实如此,知道了背后神神秘秘的老马是黄少航,傅云峥对余鹤的安危倒是不再担心:“我知道,明天下午的飞机。”
余鹤满意了,不由笑道:“早听我的早回去就对了,以后是不是还是得听你老公的?”
傅云峥瞥了余鹤一眼,淡淡道:“你身边有人这样觊觎你,我怎么敢回去?”
余鹤蹲在沙发上,没着没臊地拉过傅云峥的手放在心口:“你放心,老公心在你这儿呢,不信你摸摸。”
往常余鹤这样不正经,傅云峥早拿话揶揄他了,今天傅云峥竟然没有说什么逗弄余鹤的话,
只见傅云峥微微颔首:“我知道。”
这话说完,傅云峥似是有些难为情,指尖不自觉一蜷,猫爪似的抓得余鹤心痒。
余鹤攥紧傅云峥指尖,哑声问:“你知道什么?”
傅云峥微微偏开头,回避余鹤灼热的视线,轻声答:“知道你心在我这儿。”
傅云峥鲜少露出羞怯又乖顺地模样。
闪避的目光、微红的耳根、窃窃的情话,恰到好处的暧昧直把余鹤迷得头晕目眩。
余鹤放沉呼吸:“你怎么知道的?”
傅云峥侧眸看了余鹤一眼,眼神如蜻蜓点水,明明温柔得不像话,却扰乱了余鹤一池心波。
余鹤催促道:“你快说啊!”
傅云峥慢声回答:“小鹤,你对我的信任远超我预计,这是是我有生以来误差最大的计算。”
余鹤不明所以,不自觉地歪了歪头。
傅云峥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余鹤每次似懂非懂歪头的时候都很像一只小奶狗,特别可爱。
他握着余鹤的手放在唇边,近乎皮诚地吻在余鹤指尖:“小鹤,能遇见你,我真是此生无憾。”
温热的吐息打在余鹤手背上,余鹤喉结上下轻滑:“我也是。”
傅云峥却摇摇头:“我配不上你的纯粹,我总是担心你会受人煽惑,不再相信我,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我的信任无边无界,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原来总是在傅云峥羽翼下的余鹤,也能给他带来如此强大的安全感,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推翻黄少航所有的布置。
不需要理由。
他说了,余鹤就信了。
在今天之前,即便傅云峥对自己和余鹤的感情有所笃信,但终究怕人心经不起考验。
在谗言蜚语的挑拨之下,父子兄弟都可反目,况乎爱人?
傅云峥太在乎余鹤,他过分小心,生怕自己对黄少航的怀疑会动摇他和余鹤的感情,因而囿于困境,就算早就知道黄少航有问题,却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点明。
可余鹤根本没有找他要证据。
从傅云峥回到房间揭穿黄少航身份开始,直到此刻,他都未曾提及消息来源自何处。
余鹤没有问,也没有要找黄少航核实确认,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傅云峥的结论。
黄少航这样周密的迷魂计使下来,最终还是没能达到分化余鹤和傅云峥的目的。
余鹤还是那么相信傅云峥。
他对傅云峥的信任盲目而纯粹,不掺任何杂质。
余鹤信任傅云峥甚至超过信任自己,他会在心底推翻自己对黄少航的猜疑,但却不会怀疑傅云峥的判断。
这过分的偏听偏信,简直没有任何道理。
余鹤很认真地凝视着傅云峥:“傅老板,我呢,确实总是被人骗。你比我经历得多、比我聪明、比我沉稳,我知道自己好骗,所以我只信你。”
傅云峥心跳加速,瞳孔微微放大:“只信我?”
余鹤环住傅云峥的脖颈:“傅云峥,我说永远爱你、永远相信你,这不是情话,这是我的规则。”
余鹤的规则是对的,只要彼此足够信任,任何诡计就都没了用武之地。黄少航布局能成,正是利用了傅云峥的谨慎。
坦诚是破局的快刀,阴谋注定要死在阳光下。
傅云峥沉声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余鹤在傅云峥鼻尖上亲了一下:“那要诚恳一些,这次口头检讨。”
“好,我检讨,”傅云峥抵着余鹤额头,温声说:“我怕你不相信我,归根到底还是我不够相信你,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努力改正,请余少爷给我一机会,以观后效。”
余鹤又去亲傅云峥的唇:“叫余少爷可不够诚恳,你得求我原谅你,再叫声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