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吉羌泽仁则带着我向在座长辈敬酒,并告诉我该如何称呼。
一切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和谐。
晚上八点,表演开始。
我和吉羌泽仁站在人群最后面,感受着人声鼎沸,节目里有很多藏舞,服饰多样,有两三套我甚至是第一次见。
但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舞台上,而是身边,平日里,我和吉羌泽仁总有一个是要滔滔不绝的,可现在,我们却不约而同地沉默。
安安静静地感受着周遭的所有。
约莫到了晚上十一点,节目结束,吉羌泽仁拉着我的手,去点燃了我们婚礼的烟花。
数箱烟花齐放,一颗颗直窜天空,随即炸开七彩光芒,将夜幕绣成一张锦帕,绚烂无比。
就像吉羌泽仁和我的约定。
原老师。
麻将机囫囵声、琵琶脆碟声、苍老高唱声、小孩儿嬉笑声它们徘徊在屋外,隔着玻璃,交错敲打大红的窗帘,每一声都是诚挚的祝福。
我和吉羌泽仁并躺在喜床上,没有开灯,模糊的红影盖在身上,我们就那样沉浸在不彻底的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呼吸。
终于尘埃落定。
可是我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在我的并不算详细的人生计划中,自己会和吉羌泽仁一起做任何冒险的事情,但独独没有和他结婚这一桩。
我想过,但我不敢做。
我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暗处的红色无形之中灼烧着我身体,我伸出手,微微转动,窗外微弱的光便挑剔地在戒指上面闪了一秒。
我轻声说:“如果我知道我能跟你结婚的话,一定会把第一次留在今晚。”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我却是真的这么想,但这并没有应该不应该,也并没有因为时间早晚而有所贬值,因为对方始终是吉羌泽仁,我始终心甘情愿。
我只是不知道,我能给吉羌泽仁什么,才能让他觉得这意料之外的今天无可替代。
吉羌泽仁握住我手,四枚戒指在半空汇合,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医生的每一次,都是我的珍贵。”
“可我今天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摩挲着他的指节,心里滋味有些复杂,“明明这么重要的一天。”
吉羌泽仁“咳”了一声,像是在整理情绪,他轻手轻脚靠过来,婴儿般蜷在我身边,突然说:
“我对原医生,不是一见钟情。”
吉羌泽仁语气认真,却空前的脆弱,他说:“这么久一直对原医生说些不实际甚至不着调的话,从来没有跟你成熟的,好好说一次感情方面的事,才让你即使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还是担心那么多不确定。”
我想告诉吉羌泽仁,这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我自己怕过头,即使能短暂拥有他这样的恋人,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在爱情里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