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顾不上这些。
上香,供果,叩拜后,打卦的爷爷让我跪在原地,对着神像说自己的愿。
“也希望原医生的伤快快好起来。”
脑海里蓦地响起吉羌泽仁的声音,将我早组织好的语言打成碎片,我注视着高处的神像,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泽仁外婆跪在我旁边,她一边烧纸一边说着每天都会重复的话。
热气扑面而来,燎得我脸疼,火光在盆里忽大忽小,纸被火烧成炭羽,经过的地方都染上了黑粉。
我看着它们在我眼前飞起来,又落下,伸手接住一大片,稍稍一动,就碎成粉末。
卜卦的爷爷说:“金花娘娘,你看,这是吉羌泽仁的外婆和好朋友,他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问哈你,屋里躺起的那个娃到底能不能醒来。”
我知道这时候打断别人不礼貌,所以自己低低地纠正了一句,“不是好朋友,是未婚夫。”
随后,那位爷爷开始卜卦,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月牙角扔在地上,角一面圆滑,一面平整,我不知道如何算阴,如何算阳,更不知道如何搭配才最吉利,只能靠卜卦爷爷的神色来辨别这场卜卦的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逐渐凝重下来,卜卦爷爷“啧”了一声,转头看着神像说:“你这给的什么卦,我就说一句,我就要个答案,吉羌泽仁那娃能不能醒!”
他说着,高高扬起手,角摔在地上,溅起一层香灰,半只角落在我膝前,恰好接住了,忽然从眼里掉出去的一滴泪。
【副cp】小旺仔乖乖。
邓尕泽旺/陈列
我今年二十七,遇到很多人,也谈过不少恋爱,向往自由,喜欢用镜头记录世界的每一个美丽角落,等到跑不动了,看倦了,就和身边的那个人住在一间房子里,死的时候能有个队友。
我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在没有遇到那个叫邓尕泽旺的少年之前。
——
“怎么,大城市来的公子哥,住不惯我们的农村自建房?”邓尕泽旺停下手中给兽面具上颜色的动作,斜眼透过镜头瞪我,“晃来晃去的,你身上长蛆了啊?”
镜头里的人脸,稚气却张扬。
邓尕泽旺的长相不如吉羌泽仁的正挺,或许是小几岁,还没完全长开。微长的头发显得他多几分俊美,也就是俗称的美男,但他较于平常的美男,五官会深邃很多,按我的理解来形容的话,就是眉清目秀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