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琛压住心中不快,依言牵住秋冉的手:“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没有的话让厨师重新做。”
秋冉温顺点头,跟着郁琛走离了人群。
何芹意味深长地觑了薛书楠一眼,将薛书楠难捺不住的歪心思掐灭。
薛书楠心下忍不住戚戚然,她在何芹身边苦心经营多年,虽有目的,但也不乏真心,为何敌不过一个陌生人?
从郁宅离开,街边已华灯初上。
秋冉一脸疲惫地瘫在副驾上。
郁琛把着方向盘,抽空瞅了她一眼,还有闲心取笑她:“下次还想去吗?”
秋冉苦着小脸:“不想去了。”
就短短一个下午,她就已经将毕生所看的所有宫斗剧知识尽数发挥,一滴多余的也没有了。
郁琛抿着唇笑,觉得她略带抱怨的样子很可爱,又问:“那还去吃火锅吗?”
“不吃了。”秋冉可怜兮兮地耷拉着眉眼,一个大写的闷闷不乐。
郁琛闻言改了车道,调转车头,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那回家吧。”他的话里包含了无尽的纵容,“我做给你吃。想好跟我要什么了吗?”
秋冉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淡下去,有点自责:“可是我今天的表现不好,没办法在场上游刃有余。”
特别是那个张姨,逮着空子就给她出题,话里话外都有圈套,整一个俄罗斯套娃,幸好她只是不喜欢社交,并不是笨蛋。
遇上红灯,郁琛缓慢踩了刹车,左手搭着方向盘,白皙纤长的手指有一半浸在阴影里。路旁霓虹穿透挡风玻璃,将斑驳的光线印在他的脸上,他没有转头看她,而是微低着头,只有前方的车尾灯目睹到他脸上缱绻温柔的神色。
“待在我身边就够了,你不需要游刃有余。”他说。
晚上吃过饭,郁琛又问了一遍,想要什么礼物。
秋冉在用化妆棉卸妆,磨磨蹭蹭,不知道是不是擦拭的力道有些大,脸红了,她说:“我晚一点再告诉你。”
郁琛无奈,打算先去洗澡,却被秋冉拉住:“学长,我耳钉好像掉了。”
郁琛一瞧,确实只有一边耳朵戴着,饰品里镶了价格不菲的钻,是他送的众多礼物中的一个。
“掉了就算了,不是还有很多吗?”郁琛看她表情有些自责,伸手揉了下她的眉心。
“不行。”小姑娘倔强,“我上车的时候还在的,应该是在车上掉了,我喜欢这对耳环,你能帮我去车上找找吗?”
既然她开口要求,郁琛自然不会拒绝,转身出了门,下到地下车库,将副驾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就差把整辆迈巴赫拆了,他下来的时候,原本还披了一件外套,现在外套已经脱下了,衬衫上沾了薄薄的汗。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买一对一模一样的,恰在这时,秋冉打来电话,非常内疚地道歉,说耳环已经找到了,掉到了桌子下面。
郁琛拎着外套上楼,推开门,见人已经在浴室里,室内灯光暖黄,透出温暖的柔光。
他气笑,小姑娘刚才电话里的语气这么自责,还以为上来会有一个拥抱,结果她毫无负担洗澡去了。
身上有汗,粘稠不舒服,他只得回主卧洗澡,有了上次秋冉突然进主卧逮朵朵的经验,他这次拿了睡衣。
洗完澡,推开浴室的门,眼睛随意扫过大床,本已经迁移的视线蓦然被异常凸起的长条圆柱鼓包吸引,郁琛的视线定在了床上。
灰黑色的锦被本是平铺在床上,此时像是里面钻进了什么东西,不是小猫那么弱小的体型。
他靠了过去,看见枕头之上,从被窝里延伸出来的,没有被藏严实的头发。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藏在被子里的女孩身体动了下,小拳头握紧,但因为姿势是趴着的,背对着他,他看不见秋冉的表情。
清凉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裙,因为是躺着的关系,衣摆并不太听话,微微勾了上来,露出的肌肤冰肌玉骨,在灰黑色的锦被衬托下,呈现出一种妖冶夺魂的白。
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就藏在若隐若现的睡裙里面。
郁琛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只觉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暗哑:“冉冉。”
秋冉慢吞吞转过身,秀发随着她的动作缕缕倾泻,逐渐露出羞红的小脸,像是一朵含苞的花,遇见了召唤的春风,缓缓绽放。
一股淡淡的红酒味儿飘了过来。
“学长。”小姑娘一脸娇俏,眸子被酒精熏得雪亮,“我想要你,陪我睡觉。”
我对你有愧。
郁琛抓着被角的手越攥越紧, 此情此景,方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失而复得的耳钉不过是个借口,特意要他跑一趟地下车库, 无非就是想多腾出一些时间,她洗澡太慢, 得想办法赶在他之前洗完,才有余力偷偷准备好这一切。
他一只脚跪压在床上, 用手掌托起她半边脸, 脸颊异于平常的烫,他嗓音低沉:“你喝了多少酒?”
秋冉的眼神介于迷醉和清醒之间,反应开始变慢,她回忆了一下,伸出食指:“一杯。”
一满杯的红酒, 为了怕自己临阵退缩, 吨吨豪饮,酒精冲上来的时候,直接把她干蒙了。
酒壮怂人胆。
郁琛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 才说:“我去给你找醒酒药。”
撑着床的手才刚准备抽离, 秋冉的双手就已经勾搂住了郁琛的腰,手臂肌肤温热, 软软缠住腰际, 犹如温火在烧,小姑娘在他怀里仰起头, 眼神受伤:“学长, 你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