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靳时雨……一款拧巴人……后面感情戏没有什么虐点了 甜甜甜几下
第一次
67
谢臻真的吃错药了。靳时雨一大早照常醒来,居然看见谢臻已经坐在餐桌前玩手机了,他见自己起了床,扭头冲着他微微笑着:“早上好,小谢。”
“……嗯。”靳时雨揉了揉头发,只觉得古怪,瞧了谢臻一眼。这人昨天发了疯一样,又是勾引他又是打直球表白,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点了早饭的外卖,老老实实坐在餐桌前笑着跟自己说早上好。如果不是靳时雨相信谢臻做人方向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他都要怀疑谢臻是不是在对着他使什么出卖色相的计谋。
谢臻替他盛了粥,推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掠过靳时雨搭在桌面上的小臂,语气似笑非笑:“这次需要我帮你做胃部保养吗?”
靳时雨用勺子在粥里搅了两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少来惹我。”
这话说完,靳时雨眼皮都没抬,停顿了片刻,像是寻找到了什么缘由,他狐疑望向谢臻:“你是不是最近没有班儿上,太闲了?楼下超市最近在招收银员。”
“是吗,我最近确实是没有什么事干,我等会下楼扔垃圾的时候会去看看的。”谢臻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仿佛真的深思熟虑了一遍,慢吞吞吃着早饭。
靳时雨脸上浮现些许困惑:“你要去?”
谢臻又点了点头:“去试试吧,你们这小区还挺高档的,估计一个月工资也有好几千。外形好一点的说不定还能争做个小区超市销冠?有这个说法吗?”
“……”靳时雨捏紧了下勺子,语塞至极,只能恨恨地吃了两口饭,频繁抬头看了谢臻好几次。可这人一直侧着脸,一声不吭地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饭,半天再也没个声响。
靳时雨没多少胃口,勉强吃了半碗,将勺子往碗里一摔,语气平平:“吃饱了。”
谢臻没理他,靳时雨又重复一遍,这时候谢臻才抬起头来,神色带着些许茫然:“然后呢。”
“然后不准去。”
靳时雨严声厉词,端着碗往厨房去了。谢臻反应很快,冷不丁笑出声来,靠着餐椅忍着无声笑了半天,直到靳时雨再从厨房里出来,冷眼盯着几乎快要笑出眼泪的他。谢臻长长顺了一口气,眼带笑意:“我以为你看着我在你面前晃,心很烦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有关于靳时雨内心心境解剖的方面上,谢臻已小有所成,他光是看着靳时雨的表情,听他说话,都能听出言下之意和心中所想,以至于嘴巴又毒又擅长嘲弄人的靳时雨,在面对谢臻的时候彻底无计可施。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至极,仅此而已。”靳时雨硬巴巴地找了个理由,“别太自作多情。”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谢臻笑着起声身,将东西都收拾了,准备提着昨天的垃圾下楼,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靳时雨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谢臻猛地一回头,静静盯着靳时雨:“来吧,陪我一块丢垃圾。”
心思被拆穿,靳时雨也不恼,抱着手臂,安安静静地跟在谢臻身后。靳时雨其实担心的倒也不是什么,只是小区超市这种地方,大爷大妈比比皆是,谢臻还是个最好找对象的类型,一个beta,适应性那么强,还长得好看,但凡扎进这堆中老年人群里,估计就出不来了。
保不齐还得被逼着加上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的微信,然后每天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
想想就很麻烦。
靳时雨一下楼,便瞧见了藏在小区停车位中的一辆私家车,里面坐着两张熟面孔,是警局的人,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警车里坐着的两个便衣警察托着腮,一块瞧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疑惑地问道:“他俩为什么住一起。”
“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一直住一起。”
实际上谢臻也看见了,只是没有理会,照常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谢臻或许都要面临无穷无尽的监视,与其每次都友好地打招呼,不如就彻底忽视这些出现在他生活中的“眼睛”,免得心里总会溢出一种不被信任的愤懑和不满。
“……复职后,我会替你说话。”靳时雨站在距离谢臻半步之遥的位置,冷不丁地掀了个话头出来。谢臻顿顿,他偏头看向靳时雨,这人没有穿很厚,像是天生不怕冷似的,套了一件灰色加绒卫衣和羽绒马甲,挺拔的身姿在空荡荡的冰天雪地里显得有些突兀,乍一看俨然一副大学生的模样。
这人表情淡淡的,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下意识从内里散发出的从容。谢臻感到意外,笑了笑:“不用。”
靳时雨紧着又问:“为什么。”
“对于我来说,再做不做警察,其实没什么所谓了。”谢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毫无波澜,他过去曾经在想,真有这么一天,一定是在非放弃不可的情境下,可他现在却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他不免自嘲笑笑:“别的东西另说,光是我个人,我就已经习惯不了了,环境能改变一个人,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或许我应该说正义感爆棚?或者是天真?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靳时雨站在原地不动,他一只手插在兜里,背挺得很直,静静地盯着他道:“如果环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你早在出生的时候就会被判死刑。谢臻,你不是一个易变的人。”
他甚至很执拗。
“能不能别站风里聊,把垃圾扔了再说,我人都快冻僵了。”谢臻灵巧地岔开话题,抬手拽住靳时雨的手臂,快速往前奔去。
靳时雨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纪星来过不少次,靳寒所有想要传达的话,基本都通过电话或者纪星转达,虽说次数寥寥无几,但也称不上没有。陈医生好几次跟着纪星一块来的,除了抽了几次血、带了几管适配于调整靳时雨腺体毛病的初版药剂外,还兼顾给靳时雨做身体检查。
听陈医生的意思,再观察一周,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可以回到工位上了,再等到时候熬过一次易感期,就彻底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臻听完医生诊断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纪星最近跑得太勤,以至于连向来不太关心别人的事的靳时雨,都忍不住发问:“纪秘书,你是转行走生活类了吗。”
“是啊,被靳先生辞了。”纪星开了个玩笑,脸上挂着微微笑。谢臻正窝在沙发里看书,听见这话,才抬起眼看了下他,纪星不知道为什么疲倦很多,眼下还带着两片乌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谢臻问他:“纪秘书最近没有睡好?”
纪星答得很流畅:“嗯,身体不舒服,睡得不太好。”
莫名的,谢臻总觉得纪星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心里,跟块儿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毕竟纪星这两天跑到这里名为“探望”的次数太多了,虽然挂着个“生活秘书”的头衔,但也不是说不再帮靳寒料理工作上的事了,不知为何,眼下看上去闲得很。
靳时雨对纪星的事没甚兴趣,他自从摘了石膏后,便开始有规律地计划恢复健身计划,眼下正忙着做时间规划,刚刚问的那一句话都已经是闲暇之余抽空出来的最大限度。靳时雨眼皮都不抬,安安静静地在做规划,听着谢臻和纪星扯闲篇。
直到听见纪星一边笑,话调里还带着点儿揶揄的笑意:“谢先生,那么画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谢臻:“……”
“什么画?”靳时雨停了笔,抽空抬眼望向谢臻,询问着。
不等谢臻张口回答,就听见纪星悠悠道:“谢先生答应我,替我把这幅画要来。”他又伸出手指,指了指靳时雨家客厅挂着的一副画,靳时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谢臻。
谢臻脸上还带着点心虚,以及说不上来的故作自然。靳时雨心里没什么波澜,淡淡哦了一声:“那你拿去吧。”
此刻轮到纪星愣了,靳时雨家里挂着的这幅少说也要十好几万,眼下跟送垃圾一样看都不看一眼便给了出去,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姓靳的都是一样的财大气粗,还是说他们姓靳的都喜欢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