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好?”琼姨见过黎尔几次。
的确是很漂亮的南方姑娘,身段婀娜,说话?甜嗓,一张樱桃唇很爱笑,眼睛里满蕴灵气跟野性?,脾气一看就娇得很,在外面故作逞强与懂事,私底下绝对是可?爱耍小性?子的人。
琼姨一见她这个人,就猜出温知宴跟她结婚,温知宴肯定每天都要使尽浑身解数哄她,这个婚才能甜甜蜜蜜。
顾沐颖这种巴巴的追着他的财阀千金,他连个正?眼都不赏,倒上赶着宠哄一个出身卑微的普通女孩。
“哪里都好。”温知宴笑说,“琼姨见过了?”
“见过了。”琼姨回答,“在你在美国专门?跟温大爷他们闹的时候,温家?上上下下为?你吵翻了天,宜小姐为?了这些?事从国外回来好几次,老?先生跟老?太太派老?陈接了一次来,上次她来的时候我回老?家?去了,不在。”
琼姨一面说话?,一面继续开始埋头剪纸。
温知宴在她身边的布沙发坐下,陪她又剪了几道?囍。
寂寂无声的夜里,琼姨不继续问。
他自己用沉哑的声音说:“说不上哪里好,就是温觉浅走的那天,我碰巧遇上她了。这么多年,在我觉得什么都没意思的日子里,我看到她小胳膊小腿的,瘦得能被我一只手就抱起来,我不好好守着她,怕她转眼被风刮走了。而且她性?子又娇,特别爱哭,可?是每次哭完还是会努力去过日子,用尽所有力气照顾她家?里所有人,我就会为?这样的她心里感?到很静。”
“普通家?庭出身的姑娘,哪个不这样过日子。”琼姨又剪好一道?形状不一样的囍,递给温知宴。
温知宴再次剥开囍字,说:“可?是我的尔尔不这样,她眼眸里永远有春光。我见了心里总为?她欢喜。”
“你啊,就是中你太太的毒了。”琼姨笑着,问起她迫切想求证的事,“我听?宜小姐说,十?六岁的时候你太太曾背着一把刀去找他爸爸的情人,想杀了对方。这样的姑娘配你……”
“嗯,当时我跟着她去的,怕她出事,每天都悄悄跟着她,她要下手的时候,我把她手里的刀拉走了。”温知宴记得很清楚。
“那她可?要谢谢你,没有你,她现在不可?能像花一样笑得这么娇。”
琼姨重?重?的叹气,“唉,我们家?阿宴从小金尊玉贵,从来都不是池中物,我还以为?长大了能得一门?什么样的金玉良缘。”
“琼姨,别惋惜了,我只要尔尔,除了尔尔,其他人都不要。”温知宴知道?琼姨其实心里也是不赞成的。
“行了,知道?了,琼姨也不反对了,只要你把温大爷他们说动了,就可?以操备跟尔尔的大婚了。”
“嗯。”
琼姨又给温知宴剪了好几张不同花样的囍,给他送喜气。
“回去给尔尔这个。”
他在美国闹那么多,还不是就是为?了让温家?上上下下答应他正?式娶黎尔。
现在公开了,所有人都知道?温家?继承人温知宴已婚,娶的人还是他暗恋多年的美人。
以后,不管是在商在政,谁都不会打靠跟温知宴联姻的主意来获利。
“我送你出去。”琼姨放下剪刀。
“不用了。你快去睡。”琼姨还是把温知宴送到了他的车边,嘱咐他,“从现在起,就是真正?的新婚了。做人丈夫,要会疼人。”
“好。知道?。”温知宴答应了。
温知宴在黎尔回来后不久回到西灵湾,别墅里静谧一片,她在浴室里洗澡。
水声哗哗传来,把夜衬托得更为?安宁的幽静。
黎尔的贴身衣物就脱在床上,香槟色的半杯蕾丝胸罩丢在真丝缎的被面上。
白日里穿过的一条无袖丝绒连身裙挂在床头,上面还染着她身上甜媚的香气。
温知宴见到被她贴身穿过的衣物,瘦突喉结下意识的滚动。
他本来是个很淡漠狂妄的人,看谁都不顺眼。
自从温觉浅离开,他对这个世界的人跟事都很失望,又颓又厌的过日子,唯独黎尔可?以牵动他的情绪跟欲念。
自从她送给他杏花花枝,安慰他来年春会再来,花会再开之?后,他开始不断的留意她。
这么多年里,看她哭鼻子,他就会忍不住的心抽疼,看她笑开花,他也会随之?乐展颜。
他很清楚,那个给他春枝遥寄春光的女生后来过得并不容易,然而不管经?历过多少次打击,她还是勉强自己去微笑面对人生。
这个少女现在是他太太了。
温知宴的喉头感?到痒燥,胸腔里有潮涌不断的卷起。
今日她发现了他的七七是她高?三时想养没养成的狗,用哭腔告诉他,她发现了。
念着这件事,以后应该会为?他学乖一点吧。
黎尔从浴室里出来,见到男人长身玉立的站在卧室里,什么都没干,像是在等她出来。
夏天天气热,黎尔穿了件新买的真丝缎短摆吊带睡裙,湿发吹得半干,身上香气萦绕,带得卧室里一片妩媚幽香。
“你回来了。爷爷跟奶奶见完了?”见温知宴的深邃桃花眼朝她看来,黎尔轻声问。
“对。”白衬衫,黑西裤,总是将质地精良的简约款式穿得又欲又撩的温知宴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她脱掉的蕾丝胸罩跟三角裤旁边。
黎尔见了之?后,感?到卧室里现在这氛围好欲。
不止他睨着她的浓郁眼神,连空气都在不断的升温。
“有话?跟我说?刚才在电话?里没说完的?”温知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