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你是来云浮观上香许愿的吗?”
“听说乔森北跟你订婚的时候跑了,真的还是假的?”
……
与此同时,云浮观的钟楼里。
逢源正在跟小师叔盛景扯皮。
按照云浮观的观规,不论辈分与资历,但凡是云浮观暂住的修士,轮班制敲晨钟,一人一天。
逢源是昨天的敲钟人,今天轮到小师叔当值。
只是吧去岁冬日,盛景师叔雪中练剑时被一个网红拍了去,好家伙,居然火成了大热门。
盛景师叔自然是躲了又躲。
大约是越神秘越引得人探究,这都小半年过去了,每日来观中拍摄的各路网红还是络绎不绝,还给师叔起了一个别称“禁欲系神仙哥哥!”
简直呵呵哒了,师叔一听谁说起这个别称,脸黑的像锅底。更是对所有镜头退避三舍。
逢源道长挤眉弄眼地说:“小师叔,我帮你敲钟,明日你帮我做个祈福的法事,怎么样?”
虽说两人差着辈分,但实际逢源还比这位小师叔大了七八岁,可以说是看着小师叔长大的。
他有些倚老卖老,敲个钟也就两分钟的事情,一场法事,没半小时可下不来。
逢源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还不待小师叔回应,钟楼外忽然响起嘈杂的声音。
当逢源隐隐约约听到“季夏橙”三个字时,比他还要耳聪目明的小师叔,忽然一把推开了他。
挡在楼梯口的逢源没防着,只得扶墙而立,他疑惑地“哎”了一声,回头去看,只见师叔已经脚步轻盈地跃上了钟楼。
那道白色的身影跃上钟楼时,远处黑漆漆的山尖上刚好落下了朝阳的洒金。
盛景道长刻意往外走了几步,待看清楚底下嘈乱的中心,才一个潇洒又利落的转身,走向了青铜钟。
清澈又庄严的钟声很快就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那些自媒体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季夏橙,便被钟楼上的盛景道长吸引过去。
“哇!真的是盛景道长!”
“吼吼吼,今天算是守对了!”
“快看啊,道长是不是在步罡踏斗?”
“那个仙气飘飘啊!”
……
自媒体朋友们又像退潮一样,一下子退到了钟楼边。
季夏橙得以逃出生天。
敲开了季家的大门时,她回头去看,只能看见钟楼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影在朝霞和晨雾里,挺拔的身姿似影似现,衣袂随着晨风猎猎舞动,还真是应了那句仙气飘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在拍仙侠剧!
来给季夏橙开门的是季家的老管家柳志。
一声“小小姐”,将她唤回了现实。
季夏橙长舒了一口气,“柳叔,麻烦带玉珠姐去离我房间最近的客房。”
“小小姐客气了,不麻烦,不麻烦!”扎着道士头的柳志笑得和蔼可亲,转头又对樊玉珠客气说:“玉珠小姐,先随我来。”
季家的别墅虽不常住,但有柳志在此长期打理。
石阶两旁的绿植枝繁叶茂,不晓得是什么种类,但一看便与城市的花圃不同,井井有条中,又不乏山间野趣。
樊玉珠跟在柳志的后面八卦:“现在的旅游业也这么卷的吗?道观五点钟就开始表演了。”
柳志笑笑:“那还真不是表演!云浮观里没有表演,倒是有道士做晨功,玉珠小姐要想看的话,等七点钟……”
樊玉珠连忙摆手:“不看了,不看了,累死了,补个觉先!”
季夏橙的耳朵动了动,直到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她一转弯,径直往酒窖去了。
还未下到酒窖底,酒香味先扑面而来。
季夏橙不由想起,她幼时第一次喝酒,便是误打误撞,闻香进了这里。
季家的酒窖里并无红白典藏,只有各种年份的黄酒。
黄酒顺滑、微甜,两口下肚,她便醉的满床翻滚,哈哈大笑。
幼时的快乐回忆仅到这里,季夏橙脚步匆忙,也没瞧清楚自己手里的黄酒是什么年份,便匆匆转战厨间,翻找出温酒的小壶,又寻来泥炉和炭火。
很快,季夏橙生好了泥炉,酒壶里的黄酒也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如幼年一样,她仍旧觉得黄酒顺滑、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