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2)

房山不放心,“这样身体能吃得消吗?”

沈忆棠:“没事。”

房山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把这事告诉周辞屿了。

沈忆棠拍戏回来,进门见客厅坐着位不速之客,她换鞋,“谁让你进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辞屿抓着她胳膊问。

“房山真是个大嘴巴。”沈忆棠挣脱开周辞屿的束缚去喝水,“孩子我会打掉,不需要你负责,也与你无关。”

周辞屿跟过去,站她身边冷笑,“我的孩子,你说和我无关?”

“我们扯证了吗?不受法律保护,他出生也是跟着我,落在我户口上。”

周辞屿拉着沈忆棠胳膊往外扯,沈忆棠挣扎,“又发什么疯?”

“去领证。”

“谁要和你结婚?再说大晚上民政局早下班了。”

周辞屿停下,转身,放低语气,“沈忆棠,我们结婚吧?”

“因为孩子?你不恨我了?”

“恨过,但是抵不过爱,我认栽了。”

最让他恨的不是沈忆棠的欺骗,是她一句解释没有就离开了,当时只要她解释一句,他便会原谅。

兜兜转转,又遇到,无关于孩子,是他不想错过,这么多年,她已然成为他的执念。

沈忆棠不知怎么,忽然掉泪,她擦干眼角,“这孩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他已经不计前嫌,沈忆棠还是不肯,周辞屿胸膛震动,按着她肩膀的手却异常镇静,舍不得去摇晃发狠,“我就那么令你讨厌?”

“对不起。”沈忆棠低头说,“我才接了一部女二的剧,现在生孩子一切都毁了,这些年的努力全部泡汤,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有房山。”

“那部剧ip是大,但制作班底非常垃圾,资金全用来请大牌演员,花在剧本和后期的费用非常少,你觉得这种剧会火?”周辞屿心平气和讲,“孩子出生你就去演,喜欢仙侠我投十部给你演,好不好?”孩子是次要,他只想借此留住她。

“你走吧。”沈忆棠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不喜欢依靠金主上位的事,更不用会孩子换去取资源。

周辞屿松开她,咬了咬牙,加重语气喊她名字,“沈、忆、棠,你如果把这孩子打下去,咱俩就彻底玩完,以后谁他妈再缠着你,谁就是孙子。”

房门关上,沈忆棠身子一软瘫坐到沙发里,感情事业二选一挺难的,她摸了摸小腹,喃喃自语:“你会恨我吗?”说着眼泪又掉下来,怀孕后她变得十分敏感,一点小事就想哭,“我和爸爸分开太久了,我不知道重新在一起会怎么样?迷茫未知,我不能冒险把你带来这世界,万一不幸,到时你会更恨我。”

不想要这个孩子,工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长在不健全的家庭,对婚姻孩子都有恐惧,不幸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没有把握的婚姻,她不敢去冒险。

工作量大,沈忆棠脱不开身去医院,等杀青,孩子已快到三个月,术前检查,出现问题,沈忆棠的身体状况不好,打掉这胎,以后可能会怀孕困难,建议她慎重考虑下。

不能生和不生是两个概念,赵甜怕对她以后的婚姻有影响,说:“要不生下来我们自己养?就外说是我的孩子。”

沈忆棠没有结婚打算,她犹豫,不是怕以后不能生,而是在b超上看见孩子的身形,快三个月,胎儿有了基本轮廓,能看出头和身子,那画面对初为人母的她有着极大的震撼,她舍不得了。

这个决定,她没告诉周辞屿,只与房山商讨了工作上的事,“能不能跟导演商量下,把我的戏集中在一个半月之内拍?我会控制饮食,不让肚子太明显。”

房山叹气,“古装比现在剧累,身体受的了吗?”

“我可以坚持。”沈忆棠很少做给人添麻烦的事,这次连着对房山说了几遍“抱歉。”

“我们是合作关系,也是朋友,我希望你好,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再说生育假是国家允许的,不用和我道歉,没有对不起我”房山说。

处理好这些事,沈忆棠踏实了。

难得的休息日,她在家昏睡,门铃响,她以为是赵甜,迷迷登登出去,打开门说:“忘带钥匙?”

站在门口的人却令她顿时没了睡意,“怎么是你?”

周辞屿冷着脸,“我不能来?”

沈忆棠让开门边,翻出了以前房山来穿的拖鞋递过去,周辞屿不穿,“没有新的?”

“不穿就光着。”沈忆棠语气不善,全身都写满了,不欢迎。

周辞屿:“………”

他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物,但在她的压迫下还是穿了。

沈忆棠孕反大,过了三个月还在吐,她懒懒的靠着沙发问:“你来做什么?”说完突然反胃,她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吐的眼泪都出来,站起身撞到个坚硬的胸膛,周辞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转过身就被周辞屿抱在怀里,“糖糖,我们和好吧?”

沈忆棠不吭声。

周辞屿:“过去的事对与错,我们都不提了,就当以前不认识,重新开始好吗?”

沈忆棠的视线再次模糊,不提不代表不存在,当年她的欺骗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时不时出来让她痛一下,这些年沈忆棠快被愧疚折磨疯了,听周辞屿这样说马上绷不住,抱着他哭了,“周辞屿对不起,那时钱欣讨厌我,经常让我被父亲打骂,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去骗你,如果没有喜欢,我不会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看,更不会把自己给你。”

周辞屿一下下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以前她考试考不好,周辞屿就会这样安慰她,他们纠缠这么久,沈忆棠都过不去心里的坎,过去的欺骗和未来的迷茫像团雾围绕她,摆脱不掉,挣脱不开,可就在周辞屿抱过来的一瞬全没了。

他的怀抱安慰总能给她力量。

“我不是心狠,是不知要怎么面对你。”沈忆棠找到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全倾吐出来,“怕那件事会像毒蛇一直缠着我们,怕七年的空白让我们变得陌生,怕”

“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周辞屿止住沈忆棠的话,轻轻推开她肩膀,“我们重新认识下。”他用指腹擦干沈忆棠眼角的泪,然后伸出手,“你好,我叫周辞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