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周辞屿还在愣神,导演见缝插针说:“这演员演技可以,为人也谦和,就”
周辞屿打断导演的话,“就她吧。”
散了会议,他点燃一根烟,白烟缭绕,他将视频后退,播到沈忆棠表演的片段,又看一遍。
七年,早忘了他吧。
心可真够狠的。
周辞屿翻开手机通话记录,找到那个打过一遍就能熟记于心的号码,手指在屏幕翻了几次,还是没按通话键,七年,可能早有男朋友了,还执着什么?手指下按,删了沈忆棠的号码。
房山接到沈忆棠出演女一的消息,激动到语无伦次,当晚带着沈忆棠和赵甜去吃大餐。
饭桌上,房山给三个人的杯里倒满酒,“这么大一ip的女主能落到我们头上,算天上掉馅饼,忆棠,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三人各自喝一口,赵甜说:“《星糖的爱恋》是屿鱼投资的,我们这次有机会演女一,会不会和周辞屿有关?”
房山轻咳一声,赵甜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闭嘴不再往下说。
这么重的一部戏,选角肯定要投资方点头,不管周辞屿在这过程中扮演什么角色,这件事都和他脱不开干系。
房山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对这些事一清二楚,不说不提,是怕这沈忆棠知道后不演,“有一些投资方会尊重导演,导演不可能没有一点话语权。”
沈忆棠和房山在一起工作多年,他了解沈忆棠,沈忆棠也了解他。
她明白这事可能和周辞屿有关系,但她没有准备放弃,背台词,揣摩人物心理,亲自试戏,每一步她都做足了准备,没有放弃的理由。
如果这事她没准备,随便走个过场就被选中,那她不会演,做那么多努力,机会来了她不可能不要。
沈忆棠主动倒满酒,对房山说:“你放心,就算周辞屿参与了这件事情,我也会去演,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们谁都不能放弃。”
房山激动得快哭了,“喝、喝、喝,今天咱不醉不归。”
一个没有公司的散装经纪人,一个身体病弱的助理,一个十八线不红的小演员,三个人拧成一股绳,拼尽全力往前冲。
这顿饭是沈忆棠入行以来,吃得最痛快的一顿,三个人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到深夜。
房山:“都别回家,咱去酒吧,一切费用由哥支出。”
赵甜兴奋得直尖叫。
沈忆棠也高兴,牵着赵甜就往夜店跑,他们去的时间比较晚,音乐轰鸣,舞池人群晃动。
赵甜拉着沈忆棠往舞池里走,沈忆棠停住脚步,“等一下。”她扯下外套扔到卡座,里面穿着吊带裙,外套一扯,露出雪白的直角肩,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肩白的晃眼。
沈忆棠又扯掉绑在后脑的发绳,如瀑长发顷刻间散落,遮盖住了白到发光的肩颈肌肤,红唇微微勾起,“走吧。”拉着赵甜而冲进舞池,没注意到隔壁卡座上那些人的目光。
周辞屿和几个合作伙伴在喝酒,有人说:“那妞真靓。”
“好像也是个艺人。”
“叫沈忆棠吧,演过几个小网剧。”
“看着真带劲,有没有人认识给我介绍一下?”
有女生说:“黑灯瞎火能看清什么?卸了妆说不定吓死你,这种十八线小演员,脸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说不准一亲鼻子就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没人瞧见坐在正中的周辞屿脸色有多难看。
最先夸沈忆棠漂亮的男人,用手肘撞了一下周辞屿,“刚才那妞怎么样?我准备追她试试。”
周辞屿没好呛地回了个“滚!” 随即低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了?”
周辞屿不理。
“你看上了给你。”
周辞屿将玻璃杯狠狠地放在茶几上,玻璃碰撞发出一声响,“别在这,给你给我的,她不是商品,更不是你想追就能追到的,收起你的猥琐的眼神,别他妈再让我听见你讨论她。”
再迟钝的人也看出周辞屿不对劲,男人立刻敛声音不说。
这场局周辞屿是被朋友硬拉来的,原本就不大想来,这会儿情绪更差,后面的活动他都没参加,一个人闷头喝酒,视线不由地落到舞池里,晃动的人影身上。
无论在何时何地,沈忆棠都是漂亮的,在人群里永远耀眼。
周辞屿更烦。
不知道多少杯酒过后,周辞屿冲进舞池,挤走围在沈忆棠身边跳舞的男人,二话不说,牵着她的胳膊往外扯。
跳得正嗨,舞伴突然被拽走,男人颇为不爽,朝周辞屿大喊:“你他妈谁呀?”
周辞屿回头,“你爹。”
沈忆棠笑得肩膀直颤,“小怪物还会骂人?”
“我会做的事多了。”周辞屿说。
沈忆棠喝了很多酒,脑子不太清醒,抓着他胳膊傻笑,“还会什么让我看看?”
周辞屿转身把她按到墙上,唇贴过来,酒精的作用下,七年的空白化作云烟,熟悉的动作气味,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沈忆棠彻底失去理智,搂着周辞屿脖子回应。
轻磨吮吸,周辞屿像个掠夺者,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