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下葬的时候杨姐再一次泣不成声,就连一直保持着平静的沈清舟也掉起了眼泪。
顾衡想去安慰他,可是沈清舟却已经站起身来去到了杨姐旁边,忍着悲伤去安抚杨姐。
顾衡抿了抿嘴唇,看着一同悲伤的沈清舟和杨姐忽然有些愤怒,这份悲伤本来不该他们承受才对,于是顾衡对着在一旁被悲伤的氛围所感染的郑禹问道:“你能查出来春草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郑禹有些诧异的看了顾衡一眼,问道:“为什么想找春草的亲生父亲?”
顾衡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所幸闭了嘴。
但郑禹是什么人物,他比顾衡年龄大些,见的也比他多,早就成了人精,打量了顾衡两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于是他反问道:“你觉得把春草的亲生父亲找出来有意义吗?”
“不知道。”顾衡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很不公平什么呢?无非是觉得这样的痛苦与悲伤不该沈清舟一个人来担,春草和她的母亲,这两个生命的逝去太过沉重,与她们息息相关的人却一无所知,依然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令人唏嘘。
郑禹却笑了,道:“那你觉得什么是公平?”
顾衡又答不上来了,他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沉默,因为他向来孤身一人,永远也看不透与人交往的这些事情。
“算了,”郑禹忽然叹了一口气,他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就当沈清舟是春草的亲生父亲好了。”
顾衡点了点头,他知道沈清舟真的是这么想的,可他的心里却并不开心,不开心于春草父亲的漠然与不负责,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并非不知道春草的存在,可他却从来没有看过春草。
看着顾衡的模样,郑禹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顾衡道:“你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祝病魔早日战胜春草真正的亲生父亲。”
“什么意思?”
“你觉得春草真正的亲生父亲会染不上这个病吗?”
说罢,郑禹笑了笑,从顾衡身边走开,到沈清舟旁边跟他道别,不一会儿便离去了。
郑禹肯定知道些什么,他毕竟仔仔细细的调查过沈清舟,可是这些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随着时间的逝去,春草的墓已经被封起,他们随着沈清舟回了家,天色不早杨姐也被沈清舟劝着离开了,窄小却显得有些空旷的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沈清舟跟顾衡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