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顾体面撕掉离婚协议书。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绝不能发生在姜矜身上。
她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她可以姿态放得这么低了?
高盛也叹息,不过他叹息的点跟孟初完全不同。
他说:“我也感到不可置信,我一直觉得老板在夫妻关系里够卑微了,没想到能卑微成这样!宁愿净身出户也得让太太舒心,刚刚看他那样子,我觉得真离婚,他离死也不远了。”
孟初:……
咱们说得是一码事吗?
孟初冷哼,“能为姜矜去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就别替他委屈了!”
高盛:……
他深深看孟初一眼。
他敬若神明的老板竟然被他这么贬低!
如果不是他们认识许多年,他一定会狠狠扇他的脸!
人走干净之后,谢容与也一直没松开姜矜,姜矜的腰都被他箍麻了,“我暂时不走,你可以松开我了。”
谢容与力道松缓,还是虚虚揽住她,“你跟我生份了。”
在得到姜矜不离婚的承诺后,谢容与又回到从前明察秋毫的状态,仅凭姜矜一句话,就察觉到她的疏离。
姜矜说:“你一声不响拟好离婚协议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我们是亲近的夫妻。”
谢容与低低道:“矜矜,抱歉。”
姜矜不想理他,她又说一句,“松开我,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可以吗?”
谢容与恍然想起来,她还在生病。
他赶紧放开她,声音温柔,“一会儿我叫你吃饭,好吗?”
姜矜淡淡“嗯”一声,抬步上楼。
她是真的累了,从秋山名居到郁园的路上,她一路心神紧绷。
现在,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松缓一些,铺天盖地的疲倦又涌了起来。
楼下,谢容与亲自打扫卫生,他亲自将地毯上破碎的纸片清理干净,阿姨站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她刚从副楼过来,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听管家提了几嘴“离婚”的字眼。
如果男主人要跟女主人离婚,男主人的心情肯定不好。
她心情紧张,小心翼翼问:“晚饭吃什么呢?”
谢容与语气缓和,甚至笑了笑,“您去歇着,我亲自做晚餐。”
给她情夫找茬
姜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裸足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
又是陈如锦。
“离了吗?”
“没有。”突然被吵醒, 脑仁嗡嗡痛。
陈如锦:“你不离婚, 我可是不让位的,你想好了?”
姜矜道:“您退位是早晚的事情,我急什么?我的婚姻, 不用您操心了。”
见姜矜油盐不进,陈如锦恨恨咬牙,“谢容与狼子野心!姜家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姜矜越发不耐, 心底的燥意一波波涌起, 无法压制。
“祖母,您有这个闲工夫疑神疑鬼,不如去宗族里抓几个违法分子, 好好发挥余热, 我跟谢容与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他……”
姜矜慢条斯理打断她,“谢容与虽然狼子野心,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祖母,我们俩狼狈为奸挺好的……”
话没说完,门开了。
谢容与站在门外,长身玉立, 跟她四目相对。
姜矜:……
她移开视线,淡定告诉陈如锦,“祖母,你该相信我, 暂时我不会离婚, 就这样。”
挂断电话, 谢容与缓步走过来,他脚步很轻缓,羊绒地毯上不留声响。
他拿起羊绒披肩披到她肩膀,披肩很长,可以遮住她纤细笔直的小腿。
“做好晚饭了,要去吃吗?”他没有提刚刚“狼狈为奸”之类的话调侃她。
姜矜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