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送走了仇一,柴粤想起来昨晚的事情心情不由变得沉重。他走进琴行,原源还在吧台后面睡觉,柴粤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掏出手机给尚晋发消息:

“哥,你现在在哪里?”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粤,我这边有点事儿,在外面躲两天风头,有没有人来找你?”,柴粤愣了一下,看他的表现应该是知道会有人来找他。

“嗯,有俩人来找我,让我还15万。”柴粤如实告诉他。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一条长长的消息发来,看完柴粤浑身发抖,眉头紧蹙。

他好想拒绝他,他想让他曾经崇拜的尚晋哥走上正道,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从前。

十七岁的他在学校把一个校园霸凌者打到昏迷,由于对方家里有钱,被开除的却是他。父母花重金求校长,好不容易复学,校园里那个畜生还是依旧霸凌同学,每当他看见施恶者高高在上,受害者像奴隶一般匍匐的隐忍,换来却是蹬鼻子上脸的欺负。直到最后,施暴者抹去那段历史,换上靓丽的衣裳站在世界上冠冕堂皇,他们活得很好,而受害者却永远停留在那段阴影中,浑噩地活着,直到生命结束才得以解脱。报应并不存在。柴粤受够了这些虚伪,与父母决裂,逃出学校在社会摸爬滚打。

一开始,他去食堂给人端盘子洗碗,超市收银员,健身房发传单,甚至保洁他都干过。刚入社会资历尚浅,免不了被人坑骗,不发工资是常有的事。柴粤不死心,带着他一身热血年少气盛接着摸索,睡火车站,白馒头就凉水,明明应是披着明月清风的少年,却肮脏地匍匐在社会,沾染一身烟火气,他的脾气变得暴躁,对所有人都带有挑衅的意味,只要他带着尖刺,就不会有人来伤害他,柴粤一直这么认为。

后来他来到酒吧当服务生,因为长得好看常被女人们调戏,但他一身戾气总是将顾客气跑,老板教他谄媚的话他也从不服从,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他问他会什么,柴粤想起来他儿时学过的架子鼓,从此男人教他重新学鼓,给他安顿住所,介绍给他队员,他们组乐队,谱曲写歌,从一开始无人问津凭借他们的努力和实力到现在的小有名气。日子慢慢的见到了光,柴粤打心底敬佩和感激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人,在他犯错的时候教训他,在他困难时帮助他,尚晋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除了他的话,其余人的一概不听。

他将琴行交给柴粤众人后,便转身走去。

如今回来却是一身狼藉。

他有什么理由不帮他。

柴粤咬着牙一拳打向墙壁,手上清晰的痛楚让他清醒,他不打算告诉乐队的兄弟们,这个重担由他自己背负。

柴粤发了会儿呆,起身摇醒睡觉的原源,原源迷迷糊糊起床气又犯了,一脚踢向柴粤,柴粤娴熟的闪身躲过。

“原哥原哥,商量个事儿。”

“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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