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退烧了吗?”
“嗯。”
牧忱又说:“我姐,住隔壁。你刚帮忙找的,我姐的小孩。”
奚听舟又“嗯”了一下表示知悉。
牧忱突然笑了,用手戳了下他额头:“你这是烧坏了吗,说话只会嗯嗯嗯?”
奚听舟猝不及防被他戳得脖颈向后拉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去摸摸额头。
牧忱没被他的冷漠影响似的,继续说:“晚上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当感谢。”
奚听舟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去面对他,在没想好之前,准备减少跟他的相处,他拒绝了:“不了吧,我发烧还没好透,别传染给你们——给小孩了。”
牧忱沉吟了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行,那我待会儿端过来给你吃。”
奚听舟正想拒绝,牧忱又问:“胃口好吗,能吃米饭吗?”
“忱哥,真不用。”
牧忱置若罔闻,抬腕看了下时间,自顾自地说下去:“大概6点半送过来。”
说完,潇洒转身,还晃了晃手示意“再见”。
牧忱说到做到,6点半还没到,端着餐盘就过来了。奚听舟拗不过他,只能让他把饭菜放下。
冬瓜牛肉汤,肉酱蒸山药,虾仁鸡蛋羹,清炒莴笋丝,看上去就是很健康清淡的病号餐。
牧忱来回走了两趟,奚听舟以为致谢后就能把这樽大佛送走,没成大佛放好东西后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还招呼道:“家里有碗筷吗?洗两套吧?”
“我发烧了。你别跟我一起吃吧。”
“我又不是鸣仔,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说完举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得意地说,“你以为肌肉白练的?”
奚听舟无奈进厨房去洗碗筷,还听到牧忱问住了多久,只能含糊答道:“刚搬进来。”
牧忱眼神到处转了下,点评道:“格局跟我姐那边是一样的。你没重新装修吧?”
奚听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租的,转念一想,牧忱就是1姐姐,自己穷酸的样子,他早就见过,何必要在他面前装呢?而且自己曾经吃了那么多次虚荣的亏,没必要在这里撒谎,于是老实承认:“我租的。”
奚听舟以为这顿饭会吃得尴尬,但牧忱又聊了几句跟小区格局和开发商的闲话,东扯西扯,自在大方得很,多少让盘桓了很久的不安消散了许多。